还有她笑得时候,露出洁白的贝齿,颊边酒窝深深,那笑容像是明媚的阳光,直直的照进人的心里去,暖洋洋的。
这才叫笑啊。不像那些笑不露齿的贵女,笑起来得拿帕子和团扇遮着,还不能笑出声,没意思极了。
听完谢小公爷的话,许闻蝉语塞了。
她平日里多话痨一人,这时只觉得辩不过他,眼睛直直的,灵魂出窍般。
谢小公爷道,“别再避着我,好么?”
许闻蝉揪着衣摆,小声嘀咕,“你这都要回陇西了,我也不用避了。”
谢小公爷愣怔片刻,旋即反应过来,她这意思是答应给他机会了?
心头一阵喜悦,他浅笑道,“我回陇西了,咱们也能书信往来。”
许闻蝉见他没有开口闭口就订婚约,而是给彼此慢慢了解的时间,暗暗松了口气。
有了张氏和离之事后,她对婚嫁之事看得越发谨慎。
若是为了嫁人而嫁,稀里糊涂所嫁非人,倒不如一开始就不嫁,当个坐拥良田广宅的小富婆不爽吗?
她抬头,对上谢小公爷期待的目光,点了点头,“好,那就写信。”
银白月光下,两人在桥边驻足,仰首望向天际那如梦如星般的焰火,眉眼间皆噙着淡淡的笑意。
………
上元节这日,长安城是不宵禁的,是以百姓们可以热闹到天亮。
但陶缇和裴延还是得回宫歇息的,毕竟明早裴延还要上朝。
陶缇是被裴延抱上马车的,那梅花酒喝着甜滋滋,后劲儿却大,她喝完小半瓶,直接就醉倒了。
她窝在裴延的怀中,水灵灵的眼眸半睁,嘴里咕哝着,“这马车怎么跟开船似的,摇摇晃晃的……”
裴延从后面抱着她,低声道,“不是马车晃,是你喝醉了。”
“开玩笑,我怎么可能喝醉,我可是千杯不醉。”
她笑呵呵的说完大话,下一秒就扶着脑袋,蹙着眉道,“我头好晕。”
裴延无奈,将她的身子放平,让她躺在他怀中,手指轻轻抚上她的太阳穴,“嘴馋的是你,嘴硬的也是你。”
他这般帮她按摩脑袋,她舒坦不少,像是猫咪般眯起眼眸。
可脑袋舒服了,酒气上来,她又觉得身上热了,伸手就去扯自己的衣衫。
陶缇今日穿了件藕荷色立领袄,领上的如意攒珠子母扣一颗颗的扣得严实,并不好解。
她乱扯了几下,解不开,小脾气上来了,一把抓住裴延的手就往自己衣领上放,“夫君,帮帮我,我热。”
感受到手下的柔软,裴延眸色一暗。
偏生怀中的人还不安分,绵软清香的身子扭来扭去,柔嫩的脸颊带着醉酒的酡红,睁着一双雾蒙蒙的眼眸,委委屈屈的,直喊热。
这无辜又妖冶的模样,勾得他邪火乱窜。
他耐着性子,一颗一颗解开她立领袄的扣子,大掌探入衣襟。另一只手捏住她小巧的下巴,薄唇沿着她的眉眼一路吻到耳根。
吻如藤蔓,彼此纠缠着。
他呼吸越发粗重。
好不容易结束这个吻,陶缇觉得她快要窒息了,泪光盈盈的声讨着男人,“你欺负我。”
裴延垂下深眸,她凌乱的衣衫下,若隐若现,白生生的,他喉结上下滚了滚。
放在她腰间的手加重了力气,他清隽俊美的脸庞上扬起一抹懒散放肆的笑,咬着她红肿的嘴唇,哑声道,“孤就是要欺负你。”
狠狠地欺负,把她欺负到哭泣求饶。
马车外赶车的小太监年纪尚小,听到里头传来的动静,心里奇道:难道太子妃这样的贵女喝醉酒,也会发酒疯?这又是啼哭又是砸东西的,动静还真不小。不过殿下那样温和好脾气,定然会好好安慰太子妃的吧。
约莫半个时辰,马车回到了瑶光殿。
小太监壮着胆子朝里头通禀了一句,“殿下、太子妃,已经到瑶光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