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手里不是没人了。
他看重的班先生是个让缉拿的奸细,他只能投靠旧盟友东安世子。打算说服他以勤王名义再回京中。
事情不谐,由东安世子的封地也方便离去。
“我会很快回来的!”安王愤愤的说着。
身后有脚步声过来,这里侍候的小子回道:“回殿下,王妃要见您。”
“不见!”安王冷笑,贱人,有朝一日重回来,你要是没让牵连到送命的话,本王不介意送你上路,送你文家齐上路。免得你死了,还有人在面前充长辈。不是国丈,也是母妃的家人,不认都不行。
小子不安地道:“王爷,王妃在院门外长跪不起,说她来请罪。”
安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想想王妃的为人嗤之以鼻:“你去问她,她又有什么花招。”
小子走开,安王在原地踱步骂几声:“她还会请罪,今儿日头没打西边出来。”
小子很快回来:“王妃说她夜来受到菩萨托梦,菩萨教训她不敬殿下,让王妃洗心革面,求得殿下谅解,不然王妃和文家都将大难临头。”
安王直了眼睛。
难道这是菩萨给他的好兆头吗?
为了文家低头固然是王妃的为人,但这梦也暗合殿下所想。有朝一日回京来,把你们全家送西天。
“殿下,您不答应,王妃说她长跪不起在这门外,直到您原谅她为止。”
为了好兆头,也为了安王走的不惊动人。
内城外城的门都打点好,今晚守城的人放殿下远走高飞。而安王妃一直跪在门外,安王怕走不成。
“让她进来吧。”
……
门帘打开的时候,安王倒抽一口凉气。这还是他的妻子吗?她是素衣毁妆的待罪打扮,垂着的身子看不见面容,但恭恭敬敬的姿势还真不多见。
进来就跪下,嘤嘤开始痛哭:“求殿下救我,菩萨说殿下若不宽恕,要治我大罪呢。菩萨说须一早起来,往东南拜五十拜,取东南方园子里种上好的菜肴,再往西北拜五十拜,取酒窖里的好酒水。厨房里请属相对的人,年纪是这样的人,亲手做了,跪送而来,殿下吃了,这罪才能免除。”
她的说属相对的人,恰好是安王的奶妈,本府里管事大娘子。
一双手送上酒水,高举过头,安王就大意了。
他素来对妻子是女人有轻视,也没有想到就是。
教训两句:“以后不可以任性胡为,”把酒一饮而尽。
共计吃了三杯,安王不耐烦:“可以了吧,这菜放下我慢慢吃,你回去闭门思过。我不叫你,不许出来,也不许你的人乱走动。”
脑海里还想着晚上出门儿,不会再有王妃的人无孔不入,随时会在府中各处出现。身子忽然一麻。
安王还没放心上,随手抖抖,以为是酒吃的急,却不想手一僵,再也动不了。
随后腿也没了知觉,人往椅子上摔去,安王骂的话都是吃力的:“贱……人……”
他摔倒在椅子里。
安王妃抬起一直垂着的面容,有泪也是真的,小子们看到她悔过的脸儿也是真的。但是这会儿,她把手中帕子一抛,另换一个揩干净泪水,面上现狰狞。
责骂乱的小子们:“慌什么!不用请太医!”手往外面一摆。
院门外面,呼呼啦啦进来好些人,文家在京里的男人们走在最前面。
有些人手执棍棒,把这里的小子往一个房里撵,小子们是殿下的人不服,外面打斗起来。
当家爷们充耳不闻,径直进房,看安王嘴也歪了,眼也斜了,他们一块大石落下地,齐齐松一口气道:“他吃了?”
“吃了!”安王妃恨恨中快意上来:“看他这模样,想来不会同他计较以前的错儿,这王爵只要还在,从此是我文家的。”
当家爷们满面欣慰,当旁边眸光恶毒到可以吃人的安王不存在,和安王妃相对流泪:“辛苦你了,保住这个王爵真不容易。”
管家大娘子闻讯后,风风火火过来,一见安王话也不会说,嘴角流涎的惨模样,尖叫一声,双手指甲往前,对着安王妃就扑:“我和你拼了!”
文家的人拦下她,安王妃往她脸上狠狠啐一口,骂道:“老货!看你奶的好儿子!你知道他打算作什么!”
手一指一个家人,时常帮安王出府办事的刘三也让拿下。安王妃破口大骂:“他准备逃出京城,他准备逃出去筹划兵马!老货,你应该谢谢我才是!没有我,他一走,全家只有让问斩的份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