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儿。”
“嗯?”宝珊趴在他胸口,用他的发梢挠他的下巴,眉眼带着温柔笑意。
陆喻舟扣住她后颈,亲了又亲,直到把那娇嫩的唇啄红,才气息不稳地问道:“若有来世,你能等等我吗?”
宝珊拍拍他的面颊,“来世谁说的准呀。”
“说的准。”陆喻舟搂住她,让她服服帖帖靠在自己身上,“咱们规划一个共同的来世,牢记这份记忆。那么,无论哪一世,都可以顺着记忆去寻找对方。”
宝珊侧脸趴在他胸口,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伸手够了够他的鼻尖,当碰到鼻翼时,两手指一掐,迫使他无法用鼻子呼吸,“你真幼稚,陆大人。”
陆喻舟笑笑,轻启薄唇,没有接话。
幼稚便幼稚吧,因为他堵不起不可控的下一世。
宝珊挪动上前,还是没有松开他的鼻翼,还低头攥住他的唇,含笑道:“现在就送你去来世。”
谋杀亲夫吗?
陆喻舟翻身压住她,将她两只小手扣在枕边,“你想要,尽管拿去。”
说罢,低头吻住她上翘的唇。
门外,一身宝蓝色直裾的阿笙坐在廊道上,盯着紧闭的房门,嘀咕道:“爹爹怎么还不出来。”
他们说好今日去宫里蹴鞠的,别一会儿皇帝陛下都到了,他们父子还未到场。
少年发出一声喟叹,十来岁的年纪,身形早已褪去婴儿肥,变得清瘦修长,俊俏的程度亦如当年那个汴京第一公子。
也不枉他之前对着铜镜,期盼自己变瘦的心愿。
廊道的一端,阿栎和檀儿跑过来,搂住兄长的左右手臂,“大哥,爹爹何时起来?”
阿笙苦笑,“爹爹每次休沐都这样,还要看娘亲何时赶他出来。”
阿栎歪在阿笙肩头,吃着手里的果子,“我要是娘亲,真的受不了爹爹了,太粘人了。”
“咯吱。”
房门被拉开,一身华服的陆喻舟款款走出来,似笑非笑地盯着阿栎,“吾儿适才说了什么?”
阿栎嬉笑一声,跳下美人靠,头也不回地跑开,生怕老爹“报复”他。
阿笙抽回被檀儿挽着的手,规规矩矩给陆喻舟行了一个礼,“爹爹,时辰不早了,该用膳了,今日申时还要入宫与众人蹴鞠。”
自己的长子乖巧懂事,陆喻舟淡笑着揉揉他的头,“在家中,不必这样。”
入私塾后,阿笙功课进步极快,很快从同辈中脱颖而出,成为翘楚,是以,他的同窗年纪又都稍稍大些,与他们相处,自然变得稳重许多。
可在爹娘面前,从来不需要这样啊。
阿笙腼腆一笑,“嗯”了一声。
陆喻舟拍拍他的后背,带他们去往膳堂,并吩咐厨娘为宝珊另备一份饭菜。
檀儿不懂娘亲为何一到休沐日就不与他们同桌用膳,不禁问出心中所疑。
陆喻舟抿口热汤,岔开话题,“为父傍晚回府,会检查你和阿栎的功课,你们好好准备一下。”
檀儿“啊”了一声,语调上扬,扁嘴看向低头干饭的阿栎。
阿栎抬起头,抹了一把嘴,露出一抹黠笑,显然,他早就预料到爹爹今日会检查他的功课了。
用膳后,檀儿赶忙回去用功,小小的娃子对着课本一目十行,记忆力超群,没一会儿就把陆喻舟安排的功课掌握了。
她哼着小曲跑去缃国公的院子,跟爷爷下棋去了。
宝珊起来时,府中和乐融融,她微微一笑,捶着腰肢去往膳堂。
此时的宫里,帝后与众臣子坐在看棚内,观摩着一场蹴鞠。
小太子站在慕夭身边,攥着小拳头替场上的选手助威。
慕夭搂过儿子,问道:“等一会儿回去,娘也教你蹴鞠。”
小太子咧嘴笑,默默记下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