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砾看向妹妹,傻乐道:“他都不知道要去哪里。”
檀儿盘腿坐在车厢里,摇晃着拨浪鼓,“爹说了,栩王殿下就是没有方向。”
所以才让他们陪着解闷。
正在驾车的赵澈哼笑一声,“你爹知道的可真多。”
檀儿点点头,“我爹可厉害啦。”
啃地瓜的阿砾点点头,“对。”
赵澈瞪了两个小家伙每人一眼,少在他面前炫爹。
马车行驶一天一夜,进了一座不算富足的小城。
守城士兵看完路引,立马要跪地请安,被赵澈拦下。
“本王微服出行,尔等不可惊动城中百姓。”
“诺。”
话虽如此,但士兵还是跑回衙门禀告给了县令。
县令忙跑来赵澈下榻的客栈,请赵澈前去驿馆歇息。
赵澈再次拒绝,并要求他们不可打扰他的清净。
当晚,赵澈带着两小只在客堂用膳,无意中听见隔壁桌讨论起城中大户庄家的闲事。
庄家以木材生意起家,极为富有,庄家家主即便是商户,还是将女儿嫁给了汴京的官宦之家,后被封诰命。
家中出了一位诰命夫人,那是光耀门楣的喜事,一时间,庄家在城中风光无限。可近两年,由于家主年迈,其长子不务正业,恃强凌弱,使得庄家的口碑急剧下滑。
长子庄冬的风流韵事更是成了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
听说,庄冬不仅自己不检点,还逼迫自己的妹妹去讨好权贵,那姑娘忍无可忍,于昨晚裹着行囊逃跑了,庄家势大,正在城里城外地寻找。
听见议论声的檀儿小大人似的道:“我要是那姑娘,就逃出城去,让他们再也找不到我。”
赵澈给她夹了一个卤蛋,不置一词。
若那女子真的可以抛去富贵荣华,寻一片安宁,出城不是最好的选择。一个姑娘家独自逃跑,途中若是遭遇强盗,后果不堪设想,最好的办法就是掩人耳目,制造出城的假象,再以另一重身份生活在市井中。
谁会想到,一个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可以在市井中过活,但这样无疑是在考验一个人的决心,毕竟纸醉金迷与柴米油盐的日子是不同的。
傍晚,赵澈牵着两小只去往街市闲逛。
路过一家挂着红灯笼的“酒楼”时,檀儿拽住赵澈,指了指门口倚门卖俏的女子们,“澈叔叔,她们在干嘛?”
进城前,赵澈叮嘱两小只不许再叫他栩王殿下,改叫叔叔。
赵澈瞥了一眼,“小姑娘别那么多问题。”
这趟出来,不仅是陪赵澈解闷的,还是来长见识的,檀儿拽着他的衣袖,利用胖墩的优势迫他停下来,“这里是青楼吗?”
“嗯。”
“我想进去瞧瞧。”
赵澈嘴角抽搐,揪着她的后衣领将人提溜走,若是让陆喻舟和慕宝珊知道他带两小只逛青楼,这梁子可就结大了。
这时,他听见青楼里传出一道暴躁的声音,“老子付了银子,难道不能睡你这里的头牌吗?!”
“你今天,要是不让老子带走头牌,老子就砸了你这里!”
紧接着,是老鸨赔笑的声音。
许是在皇城司呆久了,一听见暴怒声就会被勾起兴致,赵澈抱起两小只走到门口,跟众人一同看起热闹,只见一楼大堂内,一名彪悍男子正揪着老鸨的衣领,让她将头牌交出来。
赵澈冷笑一声,靠在门框上,不咸不淡凝着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