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的手劲儿太大,宝珊挣不开,仰着俏脸质问道:“你的话能信?”
“你不信我,为何进来?”陆喻舟俯身,那股玉兰香似能让人上瘾,也让他意识到,这三年,他从未忘过她,一直惦记在心里,想要占有。
男人眼瞳愈发黑沉,宝珊知道,自己将他惹怒了,再这样下去,怕是只有吃亏的份儿。宝珊闭闭眼,试着让自己保持冷静,“好,我再信你一次,你告诉我实情,我随你处置。”
最后几个字,声音小的,几乎听不到,但陆喻舟听到了。
还真是能屈能伸,陆喻舟忽然发现自己不是很了解她,又觉得她本就是这样,要不然怎么在缃国公府独善其身的呢。
他将她抱到放置换洗衣衫的长几上,双手撑在她两侧,缄默半晌,淡淡道:“你可能是官家的女儿。”
即便有这种猜测,宝珊还是心尖一纠,“何以见得?”
“你的玉佩。”陆喻舟的指尖来到她的锁骨处,轻轻一勾,将那根系着玉佩的红色从侧襟中勾了出来。
色泽莹润的玉佩被男人捻在指尖,“这块玉佩,跟官家的那块几乎一样。我发现端倪后就开始着手调查,后来在前东宫的几名老侍从的口中,得知了当年的部分真相。”
之后,他将事情如实叙述了一遍。
听完他的话,宝珊愣坐在长几上,不解地问道:“东宫侍从说,玉佩是一对?”
“嗯。”
“可我今早瞧见,官家的腰上本就系了一对。”
在男人略显错愕的神情下,宝珊也将自己从官家那里听来的话原原本本叙述了一遍。
两人对视后,又都移开视线,陷入各自的思忖中。
陆喻舟思量时,习惯用手指敲打桌面,那一声声像鼓点的敲打声消弭时,男人得到了两种猜测。
若宝珊这枚是假的
陆喻舟随即否定了这种可能,宝珊原本与皇室毫无干系,不会有人愿意花精力在她身上设陷。
若宝珊这枚玉佩是真的,那官家得到的另一枚玉佩就是有人刻意伪造的,目的是引官家来到此地吧。
之后呢?
刺杀?报复?叙旧?威胁?
这个始作俑者会是谁呢?
拉回思绪,陆喻舟摩挲着掌心,既然有人在背后谋划,那就将计就计吧。
不过
陆喻舟掐住宝珊的下巴,眼中依旧没什么温度,“若是给你选择,你想做谁的女儿?”
这个问题听起来很幼稚,但确实问到了宝珊的心坎儿里,宝珊毫无犹豫回答道:“先生。”
她想做慕先生的女儿,哪怕被笑痴心妄想。
陆喻舟低笑,倒没有笑话她的意思,而是略带了一些无奈,“我也希望。”
轻缈的一句话,让两人达成了共识。
陆喻舟不想让慕时清因此事肝肠寸断,宝珊不想认官家为父。
若“真相”不尽人意,那就将其封存吧,隐瞒下去吧。虽然有些对不住官家,但官家当年拆散鸳鸯,本就理亏在先。
陆喻舟扣住宝珊的后脑勺,提醒道:“无论真相如何,你都要留在我身边,这是我们刚刚讲好的。”
宝珊抿唇不语,刚刚是讲好了,但他可以多次出尔反尔,她就不可以了吗?
女子柔柔一笑,“好,成交。”
陆喻舟也回以一笑,只是这笑好似不怀好意,他走到衣柜前,从包袱里取出一个荷包,扔给宝珊。
宝珊扯开荷包系带,唇畔的笑瞬间僵住。
怎么又有一枚一模一样的玉佩???
看她皱起秀眉,陆喻舟不紧不慢道:“当初我从你脖子上扯下玉佩时,丢进了榻缝里,后来,我发现官家的玉佩后,让人仿了你这块,以备不时之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