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夭和懂棋的侍卫围在一旁,看着他们来回落子,啧啧称赞。
陆喻舟看似心无旁骛地行棋,实则余光落在人群之外的宝珊身上,那姑娘安静地坐在雨帘前,低头念念叨叨,也不知在同谁讲话。
收官时,黑白棋子趋于平局,陆喻舟拽过欲欲跃试的慕夭,“你陪殿下行完这盘棋。”
慕夭正聚精会神地凝着陆喻舟的“阵法”,一听这话也不客气,捻起一颗白子落在棋盘上,心道自己这步棋下得妙哉,还挑衅地扬扬下颏,“该殿下了。”
比起跟水平差不多的对手行棋,赵祎从不放水,但对慕夭,一再改变路数,看得侍卫们云里雾里,等反应过来时,赵祎的黑子已经被白子吃了一大片。
殿下这是故意为之啊。
鹅颈椅前,宝珊伸手触碰着雨帘,然后隔着衣衫点在肚子上,想让腹中的孩子感受一下雨水的冰凉触感。
陆喻舟徐徐靠近,站在她面前,因亭内拥挤,他的腿有意无意碰到宝珊的衣裙。
宝珊抬眸,俏脸一僵,起身坐到另一头的亭柱前,没曾想,男人也跟了过去。
周围人数众多,宝珊没办法跟他计较,扭腰趴在围栏上。
陆喻舟坐在一侧,将她圈在亭柱和自己之间,漠着脸看她的侧脸。
姑娘睫毛纤长卷翘,能明显看出颤得厉害,是因为他的存在吗?陆喻舟抬手,捋了一下她散落的长发,“冷吗?”
虽是夏日,但雨天确实有些冷,宝珊拢拢衣裙没搭理他。
陆喻舟脱下鹤氅,披在她身上。宝珊挣了挣肩膀,被男人揽住肩头,按在怀里。
众目睽睽,他还当她是可以肆意戏谑的侍女吗?
宝珊用力挣开,起身走出凉亭。
慕夭正全心琢磨着棋局,没注意到宝珊离开,其余侍卫也不觉得淋雨是大事,都没有插手人家的私事。
看着跑进雨幕中的小姑娘,陆喻舟清润的眸子变得冷鸷,拿起鹤氅和油伞追了出去。
宝珊径自去往轿子,想钻进去避雨,却被身后的男人拽进油伞下。
“陆喻舟,我们没有关系了。”忍无可忍之下,宝珊直呼了男人的名字。
地面被踩得坑坑洼洼,泥水溅湿两人的鞋子和衣裾,陆喻舟不太喜欢这种狼狈,不顾宝珊的反感,单手撑伞,另一只手搂住女儿家的臀部,将人竖着抱起,走向轿子。
宝珊上半身没有着力点,不得不撑在他的肩头,“放我下来。”
瓢泼的大雨冲淡了她的声音。她半湿着衣衫被男人推进轿子,后背抵在厢壁上。
陆喻舟靠近来,撩下车帷,逼仄的轿子变得更为狭窄且昏暗。两人的身上都带着潮气,蒸腾出暧昧的气息。
被直逼角落,宝珊戒备地看着他,“你到底想怎样?堂堂中书侍郎,出尔反尔,传出去不怕被人笑话吗?”
分开短短两个月,小丫头嘴皮子溜了。陆喻舟又向她靠近几分,闻到她身上的玉兰香,“想怎样你不知道?”
“我不会跟你回去。”
“给你名分呢?”陆喻舟扣住她的后脑勺,逼她直视自己,抛出了条件。
名分妾室亦有名分,可宝珊从未想过给谁当妾。
“我不愿。”
这三个字重重砸在陆喻舟心底,本就是耗着自尊来哄她,不止得不到回应,还被厌弃,陆喻舟心底窝火,右手一用力,将她拉近自己,高大的身躯倾覆而下,狠狠碾住她的唇。
“唔唔”宝珊瞠大美眸,感受到来自唇上的厮磨。
他在吻她。
这个意识一出,小姑娘绷紧后背,双臂用力地推搡,“别”
可她那点猫劲儿,哪能撼动一个动了薄怒的男人。
唇上的软糯刺激着男人的理智,陆喻舟发现自己很喜欢触碰她的唇瓣,像在品尝涂了蜂蜜的杏仁膏,清甜滑腻,回味生香。
呼吸不畅,宝珊用圆润的指甲划破他的后颈,没控制力道,留下一道道血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