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丫,怎么又跑过来了?你爸妈知道吗?”林文娟问了后感觉自己糊涂了。
今天是工作日,也是小学生上课的时间,小丫头又逃课跑来,林文清夫妻俩知道才怪。
小名叫丫丫的小丫头哭着不说话,两只手扭成了麻花,大眼睛里眼泪哗哗地流。
江秋月看了有点心软,这小模样跟她家公主撒娇抹眼泪时差不多。
“哎,有什么事慢慢问清楚,你那么凶做什么呀?”她把小姑娘拉过来,用手帕给她擦干净了小脸蛋,又把包里的巧克力豆给了她一包。
小丫头这才笑着露出掉牙的黑窟窿,将林文娟逗乐了,脸上故作严肃的神情也没绷住。
办公室里其他人很有眼色地先出去等着,留出空间给她们。
林文娟放下女总裁的架子,把小姑娘抱到办公桌上坐着,仔细问了两句。
“妈妈奶奶昨晚又吵架了,我、我是多余的,今天被小朋友欺负,离家出走来着……”丫丫说着说着很是委屈地又两眼冒出了泪花。
这话让江秋月一愣,林文娟却是一副了然不奇怪的表情,显然这种事不止一次了。
林文娟安排人先照顾着小丫头,等到放学的时间再把她送回家,自己则带着江秋月按照行程去参观郊区的工厂。
在路上,林文娟说了林文清家里那点子事,令江秋月乍舌不已。
林文清和王晓红喜结连理后第一胎生了个闺女,之后都忙着各自的事业,暂时没要孩子了,本打算等到职位稳定了再说,反正他们都还年轻。
但是随后国家准备实行计划生育国策的消息传出来,夫妻俩这才慌了,赶紧再怀上一个,想趁着那事没来之前好歹生两胎凑成好字。
谁知,王晓红第二胎同样是个女儿,上头的计划生育政策也颁发了下来,生育方面风气骤紧,想生都不能生了,不然就要丢掉公家饭碗。
于是,林文清家只有一对姐妹花儿,在封建大家长眼里,这是无后不孝的行为。
要说这也没什么,在林家不是特例,林文娟就是她家的独生女,林小叔夫妻两个也没说什么,照样宝贝她。
然而林文清爸妈想的没那么开,不喜欢丫头片子。
以前在生孩子上生了林文清这个儿子,胜过二弟一家,现在却在孙辈上输了,那如何能行。
没有大孙子,他们家的家业谁继承?必须得有一个孙子!
因此,王晓红就遭殃了,天天被她婆婆念叨,有时气劲上来直接找茬训斥。
本来婆婆关系就不咋地,这样一来更差了,一言不合都要吵起来。
林妈想让儿媳妇辞掉工作再怀一个,专心在家做家庭主妇,带孩子伺候一家老小。
她当初不就是这样过来的,咋到自己儿媳妇身上就娇气了?!
王晓红却是不愿意的,再怀上一个,她在畜牧站的铁饭碗就要丢了。
当家庭主妇什么的,听上去好听是在家享福哩,说白了还不是伺候老的小的当老妈子呢。
王晓红学兽医那么多年,一路拼搏到京都畜牧站的领导位置,付出心力良多,怎么可能轻易说扔就扔了。
而且,她更不想丢掉身价本领,困在家里当个黄脸婆,看人脸色过活。
如今时代变化太快,没本事的女人是被男人看不起的。
她要当个新时代的女性,守住自己的丈夫和孩子。
然而这些观点虽然被林文清接受和支持,却被林为不安分不正经之谈,婆媳大战时常爆发。
有丈夫的支持,王晓红自个儿腰板儿又挺,林妈往往占不了什么便宜,经常转头拿孩子出气,对着小孙女林丫丫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