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妧对于谢梁氏打下手,还把谢桓主动交给她的态度意味不明,不过眼下也没有多想,只是专心给谢桓上药。
“你怎么受伤了,也不告诉我?”一个月都没有他的消息。
谢桓要死不活的躺在床上:“省的你担心,多好。”
陶妧盯着他胸口紫红的伤口,眼神晦暗不明,人心都是肉长的,多少还是有一点点心疼。
上次的剑伤害没好,这次又挨了一剑,能撑得住吗?
谢桓似乎看出了陶妧的想法,多说了句:“伤口浅,不碍事。”
陶妧见他脸色发白,分明昏迷了好多天,哪像是伤口不深的样子?
越想越气。
她啪一下,把擦剩下的棉布扔到了地上,“你父亲说的对,你的话就是不能信,睁着眼睛说瞎话,以后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了。”
要真的伤口浅,他至于现在动都不能动一下吗。
谢桓这下怕了,躺在床上拽了下她的袖子,哄道:“……别生气呀。”
陶妧不想理他,起身去端药汤了。
陶妧几下就把汤药喂了谢桓,谢桓见她起身要走的样子,忍不住问:“你去哪儿啊。”
陶妧闻言,回头道:“回铺子照看生意啊。”
谢桓忍者吐血的冲动,没好气的问:“你掉钱眼里了!我都伤成这样,你好意思出去赚钱?”
她担心成这样,难道不是应该留下来照顾他吗?
赶得这么急,是他养不起她了,还是让她去养家糊口了?
陶妧道:“我要自力更生,比不得谢大人家财万贯,不愁吃穿。”
“……”
他们一起在外面生活有一段时间了,他的钱是没让她花,还是让她还了?
谢梁氏突然从门口走了进来,扬言道:“他的钱不就是你的钱,他现在伤成这样,怎么能离得开你,你好好在这里照顾他,铺子里……我让刘管家去帮忙照看照看。”
陶妧一开始以为自己听错了,谢梁氏最近怎么这么奇怪?
“大夫人此言差矣,我怎么能……”
谢梁氏不等陶妧开口,“难道你现在的本钱,就不是谢家的?让你照顾就照顾!在这里有吃有喝做少夫人不好吗?何必出去抛头露面!”
什么道理都让谢梁氏说了,陶妧站在原地,愣是半晌没反应过来。
“母亲是为了和离的事后悔了……她性格向来做错了也不会面上服软,你多担待。”
陶妧扣着椅子,背对着谢桓,没有回应。
最近发生了这么多事,当初将她搁置不理的人是他,以至于谢梁氏把指望放在了柳香凝身上,灌了自己绝育汤,可是当初快死的时候,救她的人也是他。
他们灵魂互换后,休妻的人是他,可是在她危难之时,将她从山庄救出来的人也是他,如今说要娶她的人还是他。
陶妧心里想答应,可是她知道,一旦开口,想到往日种种酸楚,自己一定会觉得委屈,所以只好沉默不语。
“你要是不愿意留下来,我待会儿跟双喜说一声,让他送你回去。”
陶妧转身道:“留下来照顾你是应该的。不过住下来确实不方便,我明日再来。”
以前,若即若离的人都是谢桓,现在突然被人若即若离,谢桓倒有些患得患失了。
有的时候感觉她在接受自己,有的时候觉得她在抗拒,谢桓盯着陶妧离开的背影,不禁想到现在外面太平盛世,夏子元只怕要登门拜访了,不行,他不能总是在床上躺着,要尽快把伤养好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