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妧回到山庄后,谢桓已经昏迷了。
陶妧让人将谢桓安置在客房,擦拭他身上血迹的时候才发现他伤口是剑伤,被人捅了一剑。
“把家里的金疮药拿来。”
这些东西平日里都是小红搁置的,因为小红不在,青竹找了半天,发现金疮药已经不多了。
这个陶妧早就能料到,她并不是个药罐子,但非常吃金疮药。
以前在谢家动辄被谢梁氏罚跪,膝盖上都是伤口,金疮药她都是几瓶几瓶一起买的。
只是因为现在搬出来了,她也没有受伤,所以没有特意去买。
但眼下谢桓若是再不止血,只怕随时有性命之危。
伤口在腹部,陶妧解开他的衣衫,简单包扎了下,奈何白色的绷带很快就被染红了。
这里是山庄,离燕京本来就不近,要是等大夫来,至少要天黑了。
到时候别说救人,只怕谢桓血尽而亡。
可是家里就这么点金疮药,陶妧把所有的都用上,也起不了什么作用。
郭嬷嬷见陶妧神色忧虑的东张西望,手都隐约发抖的样子,提议道:“陶姑娘,听说草药也能止血,我看院子里的花草不少,要不我找找有没有能用得上的草药先给他敷上去?”
陶妧紧张的脸色都白了,她也不知道怕什么,“对,我忘了,后院有止血的草药,你摘来一些。”
记得以前她受伤,有一次没有金疮药,夏子元用草药帮她止血,也能作用,就是不知道……谢桓伤口这么深,能不能有作用。
陶妧盯着床上昏迷不醒的谢桓,这时候旁人安慰她也听不进去多少,反而觉得闹心,朝屋里人道:“都去吧。”
陶妧触手可及的伸向谢桓的伤口,按理来说,镇北将军一案没有结束,谁都不希望他死才对,谁会伤他?
今天看他失魂落魄离开的样子,是他遇到了什么麻烦当着她的面难以启齿吗?
说真的,虽然她当初走的干脆,但他昔日的教导,她也铭记于心。
他算她半个老师,有谢桓才有现在的陶妧。
纵然他母亲千般不是,纵然他对她昔日冷眼相待,但他有要帮忙的地方,她不一定会不帮。
郭嬷嬷动作很快,马上摘了一些止血草药进来,捣碎了给谢桓敷了上去。
陶妧正想让人催催去找大夫的仆从,发现小红火急火燎的从外面回来了。
“何事这么慌张?”陶妧站起来问。
“小姐,外面好像有些不太平静,我……我在铺子里做生意的时候,看到一些官兵在街上到处杀人。”
“什么!”陶妧诧异道,“可有看清楚谁的兵马?”
“我也……我也不懂,哦,对,听说好像是宁王府的人!”
陶妧想着,最近没听到燕京有什么动静。
要是宁王谋反,夏子元也早跟她说起了。
但是夏子元还是平常忙于上朝,按理来说,没什么大事才对。
天子脚下,行事如此猖狂,宁王这是明目张胆的昭告天下他要谋反吗?
按理来说,宁王谋反有一半胜算,越是这样,行事越会谨慎才对。
这样不管不顾的,所为何事?
“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