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桓在柴房坐了一会儿,外面雨停了,
雾蒙蒙的夜里,空气湿漉漉的,哪怕坐在屋里都有些阵阵发冷。
隔壁似乎有人送了吃食,没再听见柳香凝的叫骂声,四周终于恢复安静。
谢桓望着窗外的天,发现并没有在书房时视线开阔,明明还是一如既往的独处,却仿佛跟外面与世隔绝了一般。
不知道是一个人被关在屋里时间长了,还是外面迟迟没有人过来,谢桓哪怕无所事事,竟有些焦虑不安。
朝廷局势紧张,不知道陶妧现在如何了,能不能应付得来。
谢桓手里握着一根稻草,折成一截一截的,最后一截准备扔掉时,终于看见有人挑着灯笼朝这边走了过来。
谢桓扔下稻草,走进一看,果然是小红神色慌张的走了过来,他依旧做了一个不要出声的手势,小红意识到柳香凝就在隔壁,慎重的点了点头,才焦急忙慌的进来。
谢桓见她把饭盒放到了地上,不禁问:“怎么是你来送晚饭”
“小姐,柳臻来府里做客了。”
“这我知道,我看到你让双喜在外面安插了人手,做得不错。”
小红尽量屏住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小姐,我听双喜说,刚才刘管家去叫柳臻吃饭,结果在他屋里发现了陌生男子。”
谢桓顿了顿,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个人应该是柳臻口中的小白脸,打算诬陷他和陶妧偷情。
“然后呢?”
小红道:“外男闯入内府不是小事,结果就被刘管家以刺客的名义带走了,现在老爷和大公子都不在家,大夫人只好过去审问,谁知这个人张嘴就说来找您的,因为府里戒备森严,所以想办法爬墙混了进来,结果到处找不到您,就先躲在房间里藏了起来。”
谢桓听小红说完,细细深思了背后原因,大概是柳臻想把这男子送进柴房,还没找到机会,结果人没藏好,被刘管家发现了,于是狗急跳墙了。
“大夫人现在何处?”
“还在正厅。”小红道,“这个人说的有鼻子有眼的,似乎是咱们本地人,她连咱们陶府有多人都知道!”
谢桓:“……”
应该是柳臻打听到冯媚儿与陶妧关系不和,利用冯媚儿来诬陷陶妧。
这下难办了。
谢桓着凉的缘故,身体感染风寒,咳嗽了两声:“大公子回来了吗。”
“还没有,小姐,要不先喝点热汤,您身子素来孱弱,仔细病了。”小红担心道。
“现在哪吃的下东西。”
陶妧以他的身份在宫里值夜,应当不那么容易出来,至于柳臻招来的小白脸,若是谢梁氏不信他的话还好,若是信了这对父女的撺掇,只怕今晚要朝陶妧发难。
谢梁氏对妇道看重比命还重要,只怕以她的性子,若儿媳按上通奸罪名,会将陶妧立刻杖毙。
他和陶妧互换身体,还没找到换回来的办法,却把这对父女的真面目给逼了出来。
现在柳氏父女步步紧逼,咬着陶妧不放,得想个法子,先保住陶妧的性命。
……
此时,谢府正厅,谢梁氏睥睨的盯着跪在地上绑的瘦的跟个杆子一样的男人,白脸浓眉,像扑了胭脂似的,两只轻浮的眼睛抬头看人时贱兮兮的,气的差点给他一巴掌!
“放肆!你是个什么东西,敢污蔑我们谢家的儿媳妇!”
陶妧再不济,只要不眼瞎,也不会看上这么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