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梁氏见他一愣一愣的,不禁敛眉:“看我做什么!我说的你听明白了吗!”
谢桓这才微微蹲身,面无表情道:“这个儿媳尽量。”
谢梁氏猛然回头怒视着她:“什么叫尽量,你听不懂我的意思吗?我要你今天,就劝桓儿去香凝房里去!”
“哄归哄,只是……夫君不愿意,儿媳也不能把他绑到香凝屋里,母亲见谅。”
说完,谢桓起身走了。
谢梁氏站在楼梯上,怒视着谢桓离开的背影,“你这是什么态度,你以为仗着桓儿父亲向着你,就敢这么跟我说话了!”
谢桓:“……”
谢梁氏见儿媳连头都不回一下,没好气的朝着花嬷嬷道:“看见了没有!再不立家法,她都快忘了自己是谁了!”
“大夫人息怒,我觉得……少夫人说的在理,咱们的大公子是什么性子,您还不清楚吗?他向来只听自己的,连老爷的话都不听,何况是少夫人……要因为这件事,俩人再生不快,那岂不是大公子身边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了?”
“这个桓儿,究竟想要干嘛!他是不是专门给我作对!以前我让他回房里睡,他睡书房,现在我给他纳妾,他又……”
谢梁氏被花嬷嬷搀扶着,喋喋不休的朝楼上去了。
铺子里一名妇人带着贴身丫鬟正在看首饰,突然丫鬟指着谢桓的背影道:“夫人,您看,那不是陶妧吗?”
冯媚儿闻言,下意识的将头扭了过去,这么一看,果然是陶妧的面孔:“她不是在谢家当媳妇吗?怎么在这里?”
铺子里妇女众多,谢桓穿着体面,再加上容貌惊人,很容易就从人群中脱颖而出。
冯媚儿盯着‘陶妧’身上的衣服,似乎是今年新出的蝉翼纱,连发钗也是镶嵌了宝石珠子,比她头上戴的不知名贵多少。
想到陶妧当日出嫁,连个嫁妆都没有,如今竟也过上少夫人的日子了!
而她却一个人带着陶正明的儿子,孤儿寡母在陶家吃老本,现在连母家都嫌弃她累赘,跟她渐渐疏远了。
“当初让她嫁给谢家便宜她了,她一点嫁妆不带,本以为谢家看不上她,她在谢家举步维艰,没想到也管了家,看来,她那个婆婆对她还不错呢。”
丫鬟盯着陶妧,似乎衣服华贵了一些之外,和其他官家夫人也没什么不同。
“夫人,哪儿看出不错了?”
冯媚儿盯着陶妧丫鬟手里的账本:“你也不想想看,她如今连娘家都没有,能看人脸色混口饭吃就不错了,谢家能把铺子也给她管吗?”
都说谢家主母谢梁氏厉害,做生意管家不在话下。
陶妧嫁过去的时候,明明大字不识几个,现在也能看账本了,看来她那个婆婆教了她不少呢!
“等着,如今我们母子的日子不好过,她也别指望享清福去!”
……
清明节前后几日,官员不用上朝。
柳香凝早早被柳家接走了,连二夫人谢姜氏带着妾室陈小娘,还有庶子谢鸿以及庶儿媳江怜儿也都早早从二房院子里过来了。
谢承渊弟弟谢殇英年早逝后,大房二房因为不在一个院子,除了过节,平常基本上都是各过各的。
大房谢承渊膝下只有一个儿子,就是谢桓,如今父子二人同朝为官。
二房谢殇因为没有嫡子,所以由庶子谢鸿继承父业。
谢鸿在大伯谢承渊官声庇护下,在京城从商,日子过得倒也滋润。
唯一就是二房的正妻谢姜氏没有嫡子,所以经常被妾室陈小娘和庶子欺负,平时看起来总是唯唯诺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