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天化又吃完了男人买来的一碗炸肉丸。按理说他们本就陌路人,也该分开了。
黄天化低头将碗抱住,内心很是不想离开。
黄飞虎低头俯望着少年,眼中微光晃动。这孩子给他的感觉很熟悉。
他亦是不想与少年散开,于是开口问道:“我今日无事,你可愿与我在这城中转上一转?”
黄天化闻言眼睛都亮了,他连忙点头。一想到男人可能要为他花钱,他急忙从乾坤袋中取出灵宝,“我身无分文,这些就当是偿还大人……”
他刚将灵宝取出来,宽掌就将他的手按住,把灵宝推了回去。
黄飞虎边拧眉,边为黄天化整理衣襟。他将乾坤袋埋在黄天化衣服里面,确保财物不会露出来。
“我不要你的灵宝,你为你攒着,以备日后不时之需。你要切记,财不外露……”
黄天化听着黄飞虎的话,他晃了晃头,神情有些恍惚。
这些话他曾听过,他听小师弟的父母对小师弟说过。
他心中散开了暖意。
黄飞虎带着他在城中游逛,向来活泼好动的黄天化却在此时变得很乖巧。
他们一起进了书坊,听说书人讲红楼梦。出来时黄天化脸上红扑扑的,眼中透着激动。
“可真有意思,待日后我有钱了,我要进去将所有的书听完!”
黄飞虎站在他身旁笑道:“我书房中有《红楼梦》的本子,你要看,我可借于你看。”
黄天化听完仰视着黄飞虎,眼中的笑意怎么也拢不住。
街上多了几个杂耍的地方,黄飞虎看到了一个弓箭摊,他带着黄天化走了过去。
摊主见有人来了,急忙拿起摊的弓箭对二人笑着解释道:“二位大人,前方有三个靶子,若能全射到最中央,我送您一个孩子杂耍的小玩意。再往后还有三个靶子,同样要能射中,我送您这附近食肆的一道凉菜。最远那三个靶子要能射到……”
摊主笑了笑,“我送您一道护身符,桃木做的,保家人平安。”
黄飞虎听闻有些惊奇,他拿过弓箭打量起来,“何时城中多了这么个小玩意?倒还有几分意思。”
摊主弯腰笑答道:“小本生意、小本生意……”
黄飞虎放下了几枚钱,另一只手又一次性摸了三把箭同时放在弓上。
摊主惊呼道:“莫要放这么多,一共只能射十五次,大人还是一支一支来好!”
黄天化抱着玉麒麟将目光放在了黄飞虎身上,少年清澈的双眼满是好奇与憧憬。
黄飞虎拉弓姿势极为标准,手腕、臂膀、腰部皆富有力量。
随着弓拉开时,他的双眼变得锐利,气势散开,征战多年的肃杀之气瞬间显现。
似是担心摊主靶子的安危,黄飞虎将弓并没有拉到最满,他拉到差不多时猛地一放——
三支箭以破空之势瞬间飞了出去,只听“砰”地一声,三支箭尖正中靶子中央。
少年眼睛极亮,笑得连牙齿都露了出来。
摊主在一旁惊叹,“大人好功夫!”
说罢他也不扭捏,直接取出来九连环。黄飞虎见状朝少年的方向示意,摊主明白了,直接将九连环递给了少年。
黄天化如宝贝般接过,他不想揣进兜里,于是直接放在了玉麒麟脑袋上。
玉麒麟:……
它甩了甩脑袋,想要将九连环甩下去,少年压着它的头道:“不许甩!”
玉麒麟“呜呜”了两声,垂下脑袋只能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