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秋若无其事地跟他打招呼:“安神医今日好雅兴。”
安道全咳嗽一声:“官人回来了,可玩得尽兴,有没有发生什么有趣的事?”
行秋笑眯眯说道:“算是有趣吧,官家赏了我一个九品芝麻官,为表庆贺,不如就由我做东,咱们去京城最好的酒楼大吃一顿怎么样?”
安道全瞬间来了精神:“是什么官?”
行秋唔了一声,还在考虑要怎么说,时迁已经耐不住张着嘴把所有消息抖了个干净。
安道全的见识比时迁广,一听到是皇帝亲口所封,他瞬间就明白了这个看似摆设一般的职位所代表的含金量。
光看林灵素就知道了,虽说也没什么实际的品级,但享受着国师的特权和供奉,私下里捞了不知多少好处,满朝大臣有几个敢得罪?
他立即笑着答应下来:“好好好!官人设宴,就是天上下刀子,老夫也要顶着锅盖去参加。”
行秋跟着笑:“除了龙肝凤胆,我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宴,值得咱们天上下刀子也要去吃。”
说笑了两句,几人各自回房,他没有对歌伎一事说半个字。
是人就有点小癖好,宋江好名,武松好酒,安道全好色,只要别闹出丑闻,一些无伤大雅的事情,实在没必要去横加指责。
…
下午,他写好请帖,让人分别往花荣和宋江那里跑一趟。
第二天,东京城里最有名的樊楼,行秋包下了二楼位置较好的一间包间。
他带着家里的几个先一步到,随后是宋江,最后是花荣。
“恭喜官人贺喜官人。”宋江边往里走边拱手,“从今天起,宋某该改口叫你一声国师了。”
行秋嘻嘻笑着:“哥哥快请坐,咱们之间哪来那些规矩,你们想叫什么就叫什么,就是直呼我名字,我也半点不生气。”
花荣后脚进来,脸上带着浓浓笑意:“好弟弟,才几天不见,你就摇身一变成为大宋国师了,我现在要是出门喊一声咱们两是好兄弟,明天去我家里送礼的都能排满一条街,你信不信?”
行秋无奈扶额:“你快坐下吧,这么多好吃的还堵不上你的嘴,你再说我要跟嫂子告状,就说你刚刚给一个唱曲的女子送了朵花。”
花荣上个月成亲,正好是行秋离京的日子,回来后他特意补送了一份厚礼。
新婚燕尔之际,他从头发丝到脚后跟都透露着初为人夫的得意。
花荣完全不惧他的威胁,他挑着眉毛,表情看着十分欠打:“弟弟,你只比我小一岁,我已经成家了,你连个相看好的女子都没有,再这么拖下去不行啊。”
他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这话竟无意识地开了地图炮,把桌上所有人都囊括进去了。
比他小一岁的行秋,未婚。
比他大几岁的时迁,光棍。
比他大几岁的武松,光棍。
比他大许多岁的宋江,至今未娶正妻,又死了小老婆,相当于光棍。
一把老骨头的安道全,死了老婆,有个相好在建康府,此时也相当于光棍。
仔细想一想,好像梁山上大部分人,一直到结局了都在打光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