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秋心底暗笑,脸上不露分毫,也不去揭穿他死要面子的谎言:“我知道了,没有误会你的话,别多想。”
时迁哦了一声,心里狂扇自己嘴巴暗恨嘴快说错话。
…
从建康府到孟州走了二十多天。
城外等候排队的时候,时迁一双眼珠子又不老实地盯着前面一人的钱袋,看了好一会才艰难移开,显然看得见摸不着让他十分痛苦。
行秋一看就知道他职业病犯了,用扇子轻敲他的胳膊警示道:“你这老毛病该改改了,哪个正经人像你这么看人的。”
时迁讪讪笑着:“我尽量,尽量。”
队伍前进地十分缓慢,行秋便跟时迁闲聊解闷:“最重要的是眼神,须清正坚定,不闪不避,你总斜着眼看人,眼珠子又总往值钱的东西上看,但凡有点经验的都能看出你不对劲了。”
时迁被他说得一愣一愣:“我是这样的吗?”
行秋肯定点头,用自己琥珀色的清冽双眸和他对视:“看着我,从我的眼睛,你感受到了什么?”
时迁抓了抓头发:“呃……感受到了,官人您长得真俊。”
行秋看着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块朽木,恨铁不成钢地摇头叹气:“你再好好看看,我的眼睛里分明就写着两个字,真诚。只有真诚,才是永恒的待人之道,只有真诚,才是敲开他人心防的钥匙,只有真诚,才是人性中最美好的品质。所以你现在知道,做人最重要的是什么了吗?”
时迁已经被他忽悠脑残了,想也不想地回答:“是真诚!”
“做人若连最基本的衣食住行都无法保障,何谈虚无缥缈的真诚?”一道冷淡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行秋转过身,发现说话的是个道人。身量极高,约有八尺,身穿一身深色道袍,腰系杂色彩丝绦,背负松纹古铜剑,相貌堂堂,清冷如深山雪松。
他的心里瞬间浮现出一个名字,只是不敢确定。
“不知这位道长如何称呼?”他笑着问道。
“贫道复姓公孙,单名一个胜字,道号一清,江湖人送外号入云龙。”公孙胜一甩拂尘道。
果然是公孙胜,行秋心里感叹着自己的好运气,这下不用去青州了。
他的笑容变得更加优雅温和:“一清道长说得有礼,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人只有吃饱穿暖了才能去讲究品性。我方才那话不过跟朋友打趣,道长听听就行,不必当真。”
公孙胜垂眼看他,声音十足冷:“不知官人-->>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