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也起来,也就四个字,各取所需。
她需要一场婚姻让家人安心,沈宜之需要一场婚姻摆脱麻烦。
这么看来,确实也没什么好生气的。
利益交换的婚姻,本来也没什么值得维护的,别人爱怎么说随他们就是了。
宁稚突然感到很没意思,她深吸了一口气,不想谈这个了,沈宜之却开了口:“他不知道,他以为我是一时冲动和你领了证。”
她说得简短,宁稚的大脑停摆了一下,很快又反应过来。
沈宜之的意思是林绍不知道她们结婚的内幕,以为沈宜之喜欢她,一时冲动领了证,现在两个多月过去,冲动也该消失了,他才来劝沈宜之理智一点,亡羊补牢。
宁稚眼中顷刻间溢满嘲讽,觉得林绍给沈宜之做了那么长时间的经纪人,还是一点也不了解她。
沈宜之喜欢谁都不可能喜欢她。
沈宜之像是没看到她眼中的嘲意,平静地继续说下去:“说好的各取所需,互不亏欠,他这样说你确实不好,你放心,下次见面,他会对你客客气气的。”
宁稚轻哼了一声,那股怒意倒是随着沈宜之的安抚消散了大半。
她不是小气的人,沈宜之解释了,她也就不再揪着不放。
只是这么一来,她们便都安静了下来,进入了一个无人开口的空档。
宁稚莫名觉得空气有些稀薄,她想起今日的来意了,把手里的剧本递给沈宜之:“你看看。”
沈宜之看到封面上“池生茵梦”四个字,抬眼轻轻瞥了宁稚一眼,然后左手接过来,并将右手还没碰过的酒放在了桌上,将剧本翻开来看。
宁稚决定将剧本给沈宜之看,是想直接用这部电影的质量打动沈宜之,让沈宜之知道这部戏错过了很可惜,却忘了这本剧本是她用了一个星期的旧剧本。
上头有宁稚做的笔记,用各种颜色的笔写写画画,还标注了她对人物的理解,对人物情绪的揣摩。
她们一人站着,一人坐着。
宁稚侧对着沈宜之,抬头看到那被翻开的剧本上那些写得密密麻麻的字,一下子不自在起来,用一种冷静的语气说:“我已经答应了演池生,你看看另一个角色。”
沈宜之没有多看,只翻了几页,便放到桌上。
“是部好电影,你用它做,以后的路会好走很多,也能越走越宽。”她客观地评价道。
她只说她演了这部电影会有什么好处,却半点没提自己。
宁稚有些急了,她伸手点了点剧本某页上阮茵梦那三个字:“这个角色,你不考虑一下吗?我觉得很适合你,梅导也这么说。”
沈宜之有些意外的样子,似乎是没想到她会来和她说这个,她轻轻“唔”了一声,点了点头:“确实挺合适,梅导一早就找过我了,我已经推了。”
和梅导说的一样。
宁稚锁紧了眉,问道:“为什么?梅导说是因为不喜欢这个题材,同性婚姻都合法了,你还歧视……”
沈宜之打断了她,有些没脾气地笑了笑:“胡说什么呢,当然不是因为这个原因。”
“那是为什么?”宁稚继续追问,“我跟梅导谈过了,这部电影拍完后会送去戛纳,你还没拿过戛纳的最佳女主角吧,就差这一座了,错过了不可惜吗?”
她说完,又曲起手指轻轻地扣了扣剧本:“这部戏希望很大,连我这样的门外汉翻了几页,都觉得惊艳,说明它肯定很打动人心。”
“这又是什么歪理。”沈宜之笑意更深。
她伸出食指,按在剧本上缓缓打着转,沉思了会儿,道:“我不接这部电影,是因为当初梅导跟我说时,表示要最大程度的还原。剧本里写着池生十七岁,她就要找个十七岁的演员来演,我不和未成年演感情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