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呢?”
小母龙很是皮,直接趴在了玉堂背上,抱着脖子让背着,继续道:
“最后把老道士熬感动了,教了她一堆江湖戏法,让她去海边找;堂堂就靠学来的戏法,摆摊儿卖艺赚钱,但她闷葫芦一个不会吆喝,没几个人看,最后还是她吹笛子,本龙跳舞,才吃上饭。本龙和你们讲哈,她笛子吹的死烂,本龙看在她饿肚子的份儿上,才扭了两千多里地,到现在都是一听到笛子,就想摇头晃脑……”
故事很有趣。
但左凌泉却笑不出来,因为他知道,那时候的玉堂不到十岁,不识字也没出过大山,路上吃了多少苦、用了多大的毅力才活下来,常人根本想象不到。
上官玉堂始终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听着小母龙讲述曾经的辛酸苦辣,沿着海岸线飞了良久后,终于在一片山岭中停了下来。
三千年沧海桑田,曾经以打猎为生的村寨早已埋在了尘埃之下,枯木杂藤覆盖山野,恐怖数百年未曾有过人迹。
但一座小山的山腰上,却能看到一座农家小院,周边有菜地和篱笆围墙,院子后面还有一座老坟,坟前立着无字碑。
小母龙跟着玉堂飘向小院,用手指向几里开外的一个山坡:
“本龙就是在哪里被堂堂逮住的。好家伙,硬守了本龙几个时辰……”
左凌泉落在农家小院里,可见此地已经很久没人来了,只是布置了阵法,维持这栋院子的干净整洁;不过从痕迹来看,也是后来才修建。
上官玉堂落在院坝里,取出香火,来到后方的无字碑前,上了三炷香,而后回到正屋,取了三个木质小板凳,坐在上面,看向远方的群山。
上官玉堂个子很高,坐在幼年记忆中的小板凳上,姿势和坐在地上区别不大,不过眼神很认真,应该在回忆着,幼年刚开始有记忆时,坐在这里望着山外,幻想山后面是什么的场景。
左凌泉和静煣坐在跟前,没有打扰玉堂。
团子也比较乖,但是闲不住,等了片刻后,发现了院子里的鸡笼,就小跑过去,钻到里面歪头打量,估计在回忆静煣家里的鸡窝。
结果小母龙就跑过去把笼子关上了!
“叽?!”
“略略略~小胖鸡仔儿,出不来了吧?”
……
上官玉堂瞧见此景,勾起嘴角笑了下,轻声开口:
“这地方,是本尊为了在有人接班后,退隐养老准备的。本以为此生终将孤独终老,能在垂暮之年落叶归根,种一亩三分地,养两只鸡,为族人守坟,就已经功德圆满。没想到走着走着,就走到今天了。”
汤静煣不搭理团子的求救,笑着回应:“一辈子长着,有落就有起,有苦辣就有酸甜,哪有一直苦的道理。这地方好好留着吧,万一以后你在家里被欺负哭了,好歹有个娘家回。”
上官玉堂不觉得有人能把她欺负哭,但这地方确实得留着。
她左右看了看,起身回到给自己准备的睡房里。
睡房里放着一个书架,上面堆满了《雄霸武神》之类的热血文,是为以后养老解闷准备的珍藏版,她都没看过。
上官玉堂抬手请挥,把这些私人珍藏收进了袖子里,然后才回头道:
“左凌泉,进来。”
左凌泉起身来到屋里,看了眼朴素整洁的房间,询问道:
“怎么了?要帮忙吗?”
上官玉堂少有的显出了少女气,摊开双臂,直接四仰八叉,倒在了床铺上,眼神示意:
“这地方清净,九洲恩恩怨怨都能抛去一边,叫再大声也没人听见,来帮本尊放松发泄一下。”
?!
左凌泉一愣,深沉肃穆的表情,顿时变得有点古怪了。
汤静煣本来沉寂在归乡的意境中,听见这话眼神儿不对了,连忙起身跑进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