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凌泉站在跟前,看着梅近水写下这两句告诫后辈的言语,稍作酝酿,本想赋诗一首,但憋了半天,只憋出一句:
“甚好。”
梅近水收起指尖,回望左凌泉,眼神带着三分调侃:
“名垂万载的场合,肚子里没货可不行,既然留了名,肯定要留下几句劝诫之言,以供后人谨记,你说是不是?”
左凌泉有点尴尬,摇头道:“我一个剑客,又不是书生郎,临阵磨枪能憋出啥,要不就这样吧。”
梅近水感觉左凌泉已经被她榨的一滴都不剩了,本想就此作罢,但想了想,又凑近笑眯眯道:
“没彩头提不起劲儿是吧?你不是想看‘没毛的老虎’吗?三声之内,你能想出一首切合当前意境的诗,我就让你看一眼。开始数了哈,一、二……”
?!
左凌泉浑身一震。
梅近水此举,更多是调戏左凌泉,顺便压榨一下试试,并不觉得昨天就已经‘绞尽脑汁’的左凌泉,真能在这么短时间内,想出一首切合意境的诗词,让她阴沟里白给。
但可惜,梅近水还是太小看了色胚的驱动力有多大。
梅近水数的很快,但‘三’字尚未出口,就发现浑身一震的左凌泉,连思考的动作都没有,直接抬手道:
“等等,我想到了!”
?!
梅近水调笑的表情一僵,有点难以置信:
“这么快?伱想到什么了?”
左凌泉其实啥也没想到,只是叫停计时,给已经瞬间把功耗提升到极致的脑子争取时间。
这种偷偷作弊,肯定不能让水儿发现。
左凌泉轻咳一声,做出胸有成竹的模样,还目光意味深长的看了梅近水一眼,示意——这可是你自找的。
然后缓步走到石碑前,撩了撩袖子,轻轻吸了口气,准备开始刻字。
这一套行云流水的拖时间动作下来,估摸过去了十几声,而已经快冒烟的脑子,在‘没毛老虎’的恐怖驱动力之下,硬是从神魂深处,挖出了一首并不陌生,但以前根本没想起来的诗。
梅近水眼神儿有点不对,有点怕真把自己玩进去了,但这时候反悔,左凌泉肯定不写了,心里更遗憾。
在羞死人和心痒难耐之间,梅近水觉得前者更好接受,所以硬是没改口,站在旁边看着左凌泉刻字。
左凌泉做出得到高人的模样,在石碑上刻下了: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须惜少年时。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这首《金缕衣》,告诫后人不要好高骛远、活在当下,可以说非常适合用来告诫在黄粱福地渡‘红尘劫’的修士,顺便还对水儿展现出了三分‘想折花’的占有欲。
梅近水眼神讶然,如果不是知道左凌泉诗才并不好,她还真以为左凌泉是当场现写的这手寓意无比切合实际的诗句。
左凌泉行云流水写完后,飘得和‘李杜传人’似得,回过头展颜一笑:
“梅仙君,如何?”
“……”
梅近水眨了眨眼睛,虽然不大想承认,但还是如实回应:
“完美。”
左凌泉点了点头,凑近几分:
“那彩头……”
梅近水眼神儿有些复杂,但也输得起,稍作迟疑,就平静道:
“回去再兑现。事先说好,只准看一眼,不许动手。”
左凌泉从来‘君子动口不动手’,对此诚恳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