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舟的呼吸声变得平稳,发烧的病倦让他再次落入梦间。
一旁,英格兰队的队医耐心地等了好一会,然后才悄悄地走到床前,量了量苏舟的体温。
382c。
队医收回了看向体温计的目光,眼神又不自觉地落到了苏舟的脸上,犹带病容的中国人睡得很沉,明明从他上床到现在不过才过去了五分钟的时间。
而且……
老队医伸出手,虚虚地压了压苏舟的眉头。
这个小子做梦了吗?
老队医砸了咂嘴。
小小年纪的,眉头皱得这么深,做什么噩梦了?
与此同时,另一头。
意大利时间,晚间六点五十分。
比赛现场,隔离板外,结束了比赛的德国队尚且没有离开。
对奥古斯特·沃尔夫而言,今晚无疑是一夜狂胜,但是对落败的一方来说呢?
——大比分4:0,小比分无一局过三,最后一局甚至被打了一个11:0,比赛的总耗时只有短短的十分钟多十二秒……
菲克·霍夫曼被打得失魂落魄,他用汗巾盖住头顶,失落落地站在一边,而此时的贝克尔·沃尔夫冈则正在和奥古斯特说话。
菲克听不清他们说了什么,大概是在说他吧?正在交流的两人都把声音压得很低,并且,为了防止有唇语师进行同步翻译,还特地用手遮住了嘴。
而菲克此时正在想什么呢?
他似乎想了很多,又似乎什么也没想。
就在这时,他的脸上忽然一凉。
菲克傻愣愣地一转头,就看到本正拿着一瓶水,并把这瓶水抵在了他的脸上。
……本,我的好朋友tt
菲克一抽鼻子,心头一热,他接过水瓶,心里满满的感动。
他压抑住沙哑到有点哽咽的声腔,尤为触动道:“谢谢,本,我就知道……”
本·诺依曼先生的口吻是难得的友好:“菲克,用凉水醒醒脑子,一会还会路过记者采访区,我觉得你需要提前组织一下语言,想一下等会该如何回复。”
感动满满的菲克:“…………”
菲克哽咽了一声。
这时,他的左手边又递过来一条毛巾。
菲克再转头,看到了最被他喜爱的小甜菜尤利安·阿茨特。
尤利安是队内难得的良心,小孩子几乎把全部的心思都扑到了乒乓球上,在尤利安还在二队的时候,也就是两年之前,这小子的社交简直烂的一塌糊涂,二队里的其他小球员几乎都不喜欢他。
也不是说尤利安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只是他确实对人太冷淡也太“傲慢”了,大家都是血气方刚的年龄,没必要一直用热脸贴冷屁股,一来二去,尤利安就变成了二队里众所周知的臭屁家伙。
现在,看着这条主动递到手边的新毛巾,菲克的心里再次一暖,有一种自家孩子多少成长了的欣慰感,作为一个明明稳在一线队却时常往二队跑的跨阶梯球员,菲克很清楚以前的尤利安是多么的自顾自的冷淡。
菲克感动道:“谢谢,尤瑞,不过我很好,你不用担……”
尤利安用手遮住嘴,小声道:“菲克,很遗憾的一场比赛,不过这真的是一场于奥古斯特而言很精彩的比赛………你会生气吗?虽然……我是说………呃……我的意思是,奥古斯特也……”
菲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