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篱一脸认真:“特别的混账。”
特别混账?莫不成龙篱干出了欺师灭祖的事?容青玄继续追问:“那再然后呢?”
龙篱怅然道:“再然后那混账做了仙帝,并逼着他师尊做了仙后,还与他师尊诞下了一个孩子。再后来,那混账徒弟又犯了混,打了他师尊一掌,要了他师尊半条命,他的师尊就此沉睡,再次醒来时,已经不认识小徒弟了。”
“什么?容青玄他、他失忆了?”
龙篱望着近在咫尺,看着他,听着他口中的关于他二人的故事,却什么都想不起来的容青玄悲痛不已,他难以自控地按住容青玄的肩膀,红着双眼望着容青玄道:“没错,他失忆了。所以当他的小徒弟带着他们两个人的孩子来到他面前,住到他家里时,他都无动于衷,因为他记不得他们。”
容青玄目瞪口呆。
他便是再蠢笨也听出了小团子父亲的话外音,只是这也太匪夷所思了,总不可能他便是容青玄,小团子的爹便是龙篱吧!
若有似无的痛感从他的肩膀上一阵阵传出,流向四肢百骸,容青玄忍着身体和心里的不适壮着胆子问:“公子,你我相识这么久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你呢……”
“龙篱。”小团子父亲几乎是迫不及待的报出了自己的名字,“龙篱与容青玄生的孩子叫龙宥,宥儿……”
龙宥?宥儿?小团子?!!
他、他真的是龙篱?书中的龙篱??
“你、你是龙篱?那你岂不是成了这本书中的主人公啦?公子是不是太过想念家人,所以都开始说胡话了?”满心疑惑的容青玄如此问道。
龙篱一脸焦灼,正欲回答,卧房内响起小团子的哭啼声。
“呜呜呜……父亲、伯伯……”
容青玄与龙篱对望了一眼,双双跑回卧房。
独自从梦中醒来的小团子坐在床上哭成了泪人,容青玄顿觉自己一颗心都要碎了,御灵飞到床上,一把将小团子捞在怀中问:“怎么了?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
小团子抓住容青玄的衣襟蹭了蹭眼泪,委屈巴巴道:“伯伯,你和爹爹去哪里了?嘤嘤嘤。”
容青玄紧紧抱着小团子,心脏没来由的狂跳着:“好了好了,宥儿乖,宥儿不怕,伯伯和爹爹不会再离开宥儿了,宥儿乖乖睡吧。”
许是不放心容青玄的话,小团子硬是一手抓住容青玄,一手抓住龙篱,确定他们两个人都在自己身边谁都没有走时,这才乖乖闭上了眼睛。
容青玄与龙篱交替哄着龙宥,不多时,小小的娃儿在他怀里睡着了。
“孩子睡着了,把他放下吧。”龙篱压着声音道。
容青玄望着身前的这对父子,脑袋里飘满了问号,他想问,又不敢问,便抱着小团子静静地望着龙篱,龙篱似是猜出容青玄的心事,搭住容青玄的肩膀躺在床上,无限温柔地说:“有什么话咱们醒来再说,先睡吧。”
容青玄侧眸瞧了瞧团子父亲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心底升出一股诡异却又亲切的感觉,明明知道自己应该拒绝这丝莫名的暧昧,却迟迟生不出勇气将对方的手推开。
这种僵持不下的感觉直到小团子醒来才有所缓和。
鬼市中不分昼夜,可小娃娃却有属于自己的生物钟,容青玄见睡醒后的小团子精神抖擞活蹦乱跳,便知此刻一定是人间的清晨。
小团子父亲十分勤快地进了厨房,说是要做一桌丰盛的早膳,一句话也没提昨夜的尴尬事,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从不喜欢伤脑筋的容青玄求之不得,虽然心中还是忍不住东想西想,但没有小团子父亲的逼问,心里压力瞬间小了不少。
他便兴冲冲的烧了热水,将小团子扒干净洗了个热水澡。洗白白的小团子香喷喷软绵绵,穿上干干净净的粉袍子,又变成了一颗活灵活现的小寿桃。
小寿桃乖乖坐在小杌子上,捉弄着不知从哪跑进来的小梅花鹿,容青玄则苦大仇深地给小包子扎揪揪,他从没给小娃娃梳过头,是以十分生疏,左梳右梳都不能将两个小揪揪输得漂亮又对称,便拆拆梳梳了好几回,难得的是小团子全程没有不耐烦,静静地和小梅花鹿玩耍,由着容青玄折腾。
如此乖巧漂亮的小娃,真是叫人不喜欢都困难,容青玄好不容易扎出了个令自己十分满意的揪揪,正欲扎另一个,愕然发现小团子将用来扎揪揪的粉发带系在了梅花鹿头顶的小角角上。
容青玄哭笑不得地将发带从梅花鹿鹿角上拆下来,轻轻戳了戳小团子胖嘟嘟的脸道:“宥儿,怎么这么淘气呀。”
龙宥咯咯咯地笑着:“小鹿的头上也有两个揪揪,也要绑发带呀。”
“可是小鹿的揪揪不需要发带绑着呀。”顺利扎好第二个小揪揪的容青玄将小团子抱了起来,认真地理了理他小粉袍子,小团子的衣袍又光又滑,布料又很轻盈,一看便是是名贵的衣料做成,就是这颜色嘛……
容青玄忍俊不禁:“宥儿,你明明是个小男娃,为什么要穿粉衣裳呢?粉衣赏不是给女娃娃准备的吗?”
“嗯……我也不知道,这衣服是干爹给我的,我有好几件呢。”小团子抓着衣服上的穗子道。
“干爹?你还有干爹啊。”
“有啊,就是钟叔叔,钟叔叔的衣服比我得还粉呢,他也是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