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梨子御酒指尖发凉。
“您猜的很不错,不过遗漏了一点,杀您是还为了三天后的议员选举。”
“您知道,对民众而言,议员是谁都无所谓,所以他们宁愿选长得好看一些的,但对竞选者来说,是否能成功区别可太大了,所以我接到了另一个委托。”
费奥多尔的声音不紧不慢,像取人性命之恶魔在月光刀尖下悠然起舞。
“您作为为如今和平奠定基础的反战派之子,书房里却有些和您的父亲思想背道而驰的有趣东西,如果被警察翻出后曝光给选民,选举人善加利用……”
“够了!”
上梨子御酒也没想到自己会这么沉不住气,但实在是……
他低下头,攥紧拳,声音苦涩:“够了,你究竟想干什么。”
明明坐在同一高度,费奥多尔却一副居高临下的模样,紫红的眼眸中是怜悯,他双腿搭在一起,双手交叉,仿佛看见兔子即将踏入陷阱,势在必得的猎人。
“我不是早说过吗?我是来解救您的。”
“很痛苦吧,在最懵懂的年纪接到父母死于党派之争的消息,又目睹仇人死去,连恨的权利都被剥夺,无处可出,没有容身之处,和平也好,战争也好,一切都毫无意义。”
没有伤能完全愈合。
年少之梦魇,将郁郁终生。
“毕竟……”这是上梨子御酒有些颤抖的声音:“死亡能偿还一切。”
结局皆大欢喜,但是有个孩子没有父母了。
他连能够支撑自己走下去的恨意都没有。
他甚至购买学习战争的书籍,加入激进团体,只求从中找到答案。
没有,什么都没有。
所有人都在向前走,只有他在过去被抛弃,徒留一具行尸走肉。
“我活的每一天……都没有意义。”
上梨子御酒像多年前那个孩子一样彷徨无措,每一条路都被堵死,无处可去,也无路可走,他双手攥成拳抵在太阳穴处,紧紧抿唇,好像被费奥多尔的话感染了。
费奥多尔看着他:“加入我们吧,上梨子君,这里有你想要的答案。”
从知道上梨子御酒没死后,他就想这么做了。
很合适,不是吗?
毕竟世界剧院中,王尔德的异能,会让人反复回到最不堪的过去啊。
上梨子御酒哑着嗓子回答:“没有答案。”
“有的。”费奥多尔轻声道,仿佛祷告堂中圣渺的神父:“主会庇佑您。”
……这家伙。
上梨子御酒眸中闪过一丝晦暗,随后似乎已经平静下来,他抬起头。
“你想让我做什么。”
“杀了江户川乱步。”费奥多尔勾唇:“五千亿事件完全是你策划的吧,这么在我们来接你之前继续拿着这块免死金牌,不算难事吧。”
只要五千亿的最后一分还没还清,就没人敢杀上梨子御酒。
异能特务科会合理将他收监,这是惩戒,亦是最安全的保护。
“……”
上梨子御酒瞳孔瞬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