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野说不走,就长在安平了,还能走哪儿去。
海远抬起另外一条胳膊圈住路野,把气息都埋进路野肩头,不说话了。
路野知道海远因为海成孝这样,还是难过了。
海远不是对海成孝全无感情的,这才更让他难过。
这种软软的难过让路野心里发酸,他也只能这么抱着海远。
海成孝叫了个车开到二院去,进去跟海珍说了两句。
他到底也没说什么重话,就是丢了张卡,说里头有五个被赵尊骗走的钱那么多,让海珍做点生意。
海珍不肯收,柳云也说抚养费都给到位了,这个真不用了。
海成孝一脸“这个世界都特么跟我作对”地走了,把卡丢那从已经枯萎的红玫瑰跟前。
海珍看着那卡,眼圈漫上红。
海成孝过来她很意外,但她不是要一张没有温度的卡片的啊。
亮银色,高端,刻着名字的银行卡。
她跟这位客户,很多年没见过面了。
好像她跟柳云是海成孝唯一的不体面一样,海成孝几乎不跟她们联系。
柳云看着那张卡说:“妈的,想给撅了。”
海珍吸了口气说:“别,留着。我确实缺钱,他不在乎这点钱,但是我要靠这笔钱,把我丢了的生活捡回来。”
路野抱了会儿海远,接到爷爷电话让过来吃饭。
马叔带马琳琳上补习班去了,路野跟海远锁了门到医馆。
爷爷刚做完早课,看了眼路野,说:“你跟你爸一个德行了都,跑你小朋友家里打一晚上游戏是咋的?一晚上没睡啊?”
路野:“爷爷,给我保全点面子成么,我小朋友就在这站着呢。”
海远板着脸说:“叫谁小朋友呢?”
爷爷笑着看海远:“小帅哥,拿碗筷吃饭。”
爷爷煮了稀饭炒了个菜,四个男人围一桌吃饭。
海远感觉路德正脸色极差,问:“路叔,你休息不好吗?”
路德正笑了声,浅色眼珠带着点微光,说:“偶尔。”
海远心里想,昨天爷爷说路德正要吃安眠药,路野给他调理的那种小药袋,是不是以前都是给路德正用的啊。
路德正看起来状态很差啊,跟他刚从泰明书院出来那时候差不多。
路野吃好饭去洗碗,海远接到柳云电话,知道海成孝给海珍丢了张银行卡又事了拂衣去了。
海远来到路野家半露天小厨房,跟路野说海成孝已经回久治了。
路野十分疑惑:“你爸大早上坐飞机过来,然后呆了不到两个小时又飞回久治,是来干什么来了?”
海远说:“如果不是坐飞机玩,以及把我气成真河豚,那应该是来看下我姐的。他毕竟不想让别人听见说他不管女儿,虽然确实没管。我以前一直以为是我妈不要我了,不乐意联系我妈,也不肯来看她们,现在看来,好像不是这样的。”
路野说:“你爸不让联系吧?”
海远:“嗯,我爸确实重男轻女,但是应该也不会到这种地步,应该还是因为我姐考了个专科,他就瞧不上了。他就是精英偏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