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远心里想,以后远哥都给你打回去。
海远剪开路野的长袖,看这琳琅满目的伤口,一时不知道怎么下手。
海远看见路野的伤就来气,要是路野带着他去遛刘子恩,哪儿还有这伤。
路野就这么着吧,以后就这么大包大揽吧,疼死算了。
路野肩膀里头还有不少玻璃渣子,就不知道这人是怎么忍的。
海远的气都用不着灭,自动偃旗息鼓。
路野庆幸自己是左边肩膀受的伤,不是纹了身那半拉。
要不然他就准备接受爷爷跟海远的混合双打吧。
路爷爷检查了下说骨头没事,指挥:“就把那瓶碘酒倒上去一摁完事儿。”
海远神烦,点头:“我看行。”
路野:“……少年手下留情。”
然后海远轻轻喷了点喷雾,沾了个棉花球,又慢慢把路野肩膀上的碎玻璃渣子用镊子一点点夹出来。
路野也就在海远下棋的时候见识过这份认真了。
海远心疼,又怕路野疼,每次都夹玻璃的时候都会吹一口气。
发现自己这行为之后,他觉得自己没原则,闷着头自闭,不说话了。
爷爷看了会儿出去不知道干什么了,一会儿拿了颗削好的苹果进来递给海远说:“我感觉你得弄到明天。”
路野一个没忍住笑了,海远啧一声:“你别乱动,爷爷苹果我一会儿吃,您休息吧。”
爷爷说:“老神仙不用睡觉,你快点的,弄完出去接着站。”
海远说:“啊?还得站呢?”
“那当然了,”爷爷理所当然,“我今天刚到市里就给我这么个大惊喜,让我去警察局捞人,祖宗十八代的脸都给你丢完了路野。”
路爷爷拿着手机放短视频,海远看了眼路野,离得近,看得见路野睫毛微微在抖。
知道疼了哈!
好不容易给路野包扎好了,爷爷点头说:“难看死了。”
海远:“爷爷!”
路爷爷笑:“好了不说你了,努力了。小孩儿这么乖,怎么脾气不太好啊,刚不是还闹别扭呢?现在好了?”
海远垂眸,心道其实还没好呢。
爷爷攥住海远的手腕,把了个脉,说:“心火大,得摁督脉灵台,路野换个衣服,过来动手我看看。”
海远这会儿还不知道动手是什么意思,路野去换衣服了,他问爷爷怎么过来了。
路爷爷对别人都十分和善,他摸了摸海远头说:“知道爷爷干什么的吗?”
海远摇头。
路爷爷说:“阴阳先生,送别人上路的。你们家不是走了个小婴儿吗?你姐明天回家之前我得把你家给弄干净了。”
“哦,”海远愣了下,又哦了声说,“谢谢,辛苦您。”
“不辛苦,收红包的。”爷爷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