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从窗格探进来已经很久,把亮照在海远脸上,想揉开他眉心一样。
一点熹微的亮变成金色暖阳,海远终于安稳睡了,眉头不再紧锁。
海远醒来的时候感觉应该已经中午了,快上学了。
他好久没有睡这么完整的一觉了。
路野不在。
海远坐起来,迷迷瞪瞪中思考一个严肃的哲学问题。
丢过的脸还能捡回来吗?
热力学第二定律说熵增不可逆,丢脸这种事应该也不可逆吧。
他喝酒经常薛定谔的断片,有时候喝一点点就能直接什么都不记得,有时候喝挺多还能记得事。
昨天他介于清醒跟不清醒之的中间状态,一切历历在目。
包括路野拍桌子说桌子坏,包括他生气路野没说自己不是垃圾,包括回来被突如其来的黑吓一跳还跟路野签了保管协议。
海远看自己的手,骨线清晰好看。
翻过来,左手手指尖有一层薄茧。
他手指没有路野那么长,后来钢琴没有接着弹,去拉大提琴了。
路野的手很适合在黑白键上跳跃……也很适合……
呸。
海远打断自己突如其来的想象。
喝醉太可怕了,把自己给别人保管不说,现在还出现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想象。
啧。
路野进来时看见海远盯着自己的手在看,说:“别看了,别挑了,就右手。”
海远嗖地给路野飞眼刀,牵了右手?
路野说:“就用右手把我剁了就可以了。”
海远直接跳下床,过来锁喉。
海远来得太快了,路野被他胳膊搂住,没办法只能环住他。
触手之处温温的,有点青涩的柔软,路野手不敢乱动,只好任由海远撒泼。
路野简直比昨晚上还醉。
倒霉孩子生命力旺盛得很呢。
或者……这会儿这么精力充沛地进行灭口行动,是因为难为情了?
海远记得一件最要紧的事,说:“路野,昨晚烧烤你付的钱?”
路野说:“对啊,夜市那三百还没用完。”
海远气:“三百块钱你打算用到地老天荒啊,打一架。”
路野笑着说:“早就跟你说了,我不喜欢打打杀杀的,要不咱们太极一下?”
海远说:“我不,我的早课就是跟你打一架。”
两人全无章法地乱打一气,大型三岁半互殴现场。
海远完成了自己的“早课”,这才出去洗了脸刷了牙回来。
“小野哥,商量个事儿。”海远坐路野旁边。
路野说:“没拍照没录音,没撒娇,忘了。不信看我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