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建房都大,每一层有两个主卧,海远住了二层这个小一点的主卧,带卫生间。
海远听见柳云招呼路野来家洗澡,很拒绝啊,虽然他也不知道蜂拥到他身上的尴尬别扭是哪儿来的。
海远冲楼下喊:“二楼客厅不能洗吗?”
柳云抬头:“不能,热水没了。”
海远:“……”
他飞快进屋,先下手为强。
热水洗没,路野就没办法来他房间洗澡了。
想归这么想,海远还是加速洗了个战斗澡。
路野那一头发胶,还有一身被大白烧烤摊熏出来的炭烤味儿,就这么睡一晚上,难受死了。
何况,路野这番灰头土脸,为了谁啊?
洗完海远出来擦头,手机叮咚一声,路野发了消息过来。
路野说:“不方便就算了,我在家烧点水,早点睡吧。”
海远赶快回:“没事,你来吧。”
“你洗完了?这么快?”路野看着自己准备好的毛巾换洗衣服跟洗漱用品,感觉到了自己的口是心非。
出息啊,野哥。
走到菜馆门口,路野收到海远的消息:“我们新时代好青年,都节约用水。”
路野笑了一阵儿,节约用水?海远这是怕他没水用了吧。
嘴硬成精了。
路野上楼敲门,海远说进。
海远坐在窗前桌前,给路野一个背影。
刚洗完澡,头发还是湿的,洇得棉短袖一块浅一块深。
他懒懒地靠着椅背,骨骼在棉短袖上撑起线条。
少年人像风中抽条的新柳,坚硬外壳里头是压都压不住的鲜嫩。
海远屋子没什么东西,第一次见面时候看到的beats耳机挂在桌边,还挂着那只小狗玩偶。
棋罐摆在一个置物架上,架子上没其他东西,就一个一看就很多年了的变形金刚。
这屋子几乎没什么属于海远自己的东西,跟路野想象中差不多。
这房间跟海远现在的状态一样,疏离而客气,禁锢着所有的不懂事,生怕成为谁的麻烦。
远居是客,他还是觉得自己就是个客人,没把这当成是家。
路野同时能够想象,海远久治的房间一定不是这样的,潮的、新的、跟电竞一样的键盘电脑桌,乱七八糟一屋子。
路野进了门说:“你们精致男孩,洗完澡都不吹头吗?”
海远盯着手机微微朝他侧了侧说:“不想动。”
路野说:“我帮你吹?”
海远转头看人,没了发胶支持,一头狂野的发已经软了下来,显出一点柔和来。
海远笑了:“不办卡托老师。”
路野说:“什么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