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酥里掺了东西。
云流玅打横将他抱到膝上,背后凭空浮现出一道云白的光漩,两人穿过漩涡,面前的场景就来到古木参天,芳草郁葱葱茏,十里浮云飘渺重峦叠嶂的深山幽谷。
眼前的景色林秋白再熟悉不过。
云上仙境,谓之三十三天。
环着他的人搂的很紧,在他的发顶笼下阴影,传来化散不开的佛手莲的香味,似乎堆雪的松竹干净澈冽。
云流玅在玫瑰酥里下的是短暂的麻筋散,林秋白如今已至合体期,药性转眼化解大半,至少五感已经恢复,还能看到眼前的景色和不远处隐隐传来的琴音。
“有人在弹琴?”
云流玅抱着他往前行了一段,林秋白才注意到草丛里趴着的牛头兔身的梦貘,原来是梦貘熟睡时发出的鼾声,抑扬顿挫平平仄仄非常有韵律才让人误以为是琴声。
看来灵兽苑又引进的新品种。
至少他以前从未见过。
附近有株数十人合抱粗的凤凰树,叶花煌煌如火层层叠叠焕然绚烂,枝干虬结遮天蔽日,茂盛的树冠上滚下来一团火红的团子,一路滚到林秋白怀里。
这手感分外熟悉,他低头一看果不其然是小橘。
曾经小橘就很黏他,但满打满算已经过了几百年,按红毛稚鸡的寿命能活这么多久?
他的疑惑全都写在脸,云流玅失笑:“秋秋,秋秋啊……”他叹息:“当年山魈吃光一窝崽子,唯独剩下小橘你就没有思考过其中的原因么?”
林秋白:“运气好?”
云流玅道:“小橘是朱雀。”朱雀是圣兽血脉对山魈有天性压制。
林秋白:……???
他是真没想到的是傻不拉几,只会吃吃喝喝,当年几乎被他薅秃毛的秃红稚鸡真实身份竟然不是鸡,而是四圣兽之一的朱雀。
他神色复杂的低头凝望着在他膝盖上蹦蹦跳跳的红毛团子,顿时对神兽失望了。
正当他感慨的时候,眼前画面又是一变。
宛如置身于无边无迹的深渊黑洞,入目是一片漫无边际的黑幕,除却角落里摆放着的宽阔金色雕花鸟笼,笼中放置成一张大床,周围空无一物,是光线都会逃离的暗沉。
鸟笼笼门无声开启,可以清清楚楚看到床头垂下长长的玄铁脚链。
想也知道是为谁准备的。
肩窝传来温热的吐息,林秋白敏感的耳根颈侧情不自禁浮起一层薄红,云流玅双手桎梏着他的腰,怀里的青年眼眸晕红,下颔蹭着脸颊在他耳边呢喃道:“秋秋太不听话,所以我为秋秋准备了一间小笼子。”
“这样秋秋就不会再拈花惹草。”
“小笼子里只有我和你,不会用第三个人。”
林秋白双颊酡红略感震惊,在他记忆里云流玅是性情温和宅心仁厚的大善人,怎么会口味突然跑偏,深谙黑屋这种小众文化!?
“秋秋,”云流玅单手紧紧环住怀里人的腰,视线落在雕琢精致的鸟笼上,眸色渐深,迷恋地啄吻怀里人顺滑翘白的发稍,笑语晏晏:“喜不喜欢?”
这一天是他处心积虑期盼的,那金笼上有他的封印一旦进去之后没有他就再也出不来。
他肆无忌惮打量着怀里的青年。
他真的想把林秋白关起来,用玄铁链锁住关在笼子里,让他永远只听着他看着他,被他弄月庄,肆无忌惮染上脏的、不入目的野望。
他想他只能触碰到他,在这昂贵坚实的金笼里只能接纳他,目光永远只注视着他,恐惧的哀求他,哽咽哭音混合着玄铁链发出的音色肯定分外动人。
他想和他一同在深渊里。
林秋白倒并未多担心,毕竟这里就算再隐蔽,寒临霄给他的盘古挂坠也能精准定位。
云流玅从臆想回神,随手从袖囊抓出一壶薄酒,林秋白推拒无力,被迫灌下一大口薄酒,酒液甘醇清冽,入口浑厚滑进胃后却火烧火燎,几乎是立刻他的眼神就迷离模糊起来。
怀里青年双眼失焦,空濛濛雾潼潼,想要推拒又无力推拒的模样可怜极了,云流玅埋藏的野望张牙舞爪地倾泻出来,视线毫无顾忌地巡逡,嗓音却非常低柔轻哄:“嘘,多喝两口,乖,再喝两口就不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