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灵真的非常擅长蛊惑人心,先是让他在屋里满处打转消耗他的精力,适时一松一弛又让他感受到被关怀,他的视线暗沉得像没有光亮,渴求和灼热情绪在眸中蓬勃生长素林秋白几乎就想要放弃抵抗。
但和寒临霄这样他敬如长辈的人做这种事,还是让他觉得有些破下限。
他扭过头:“我们是师徒,这样的关系是要被众人诟病的。”
寒临霄抚摸掌下丝滑沁凉的发丝,笑道:“谁敢议论我们?”
林秋白刚把自己的头发抢回,又再度失守,他登时瘫在被褥上两眼望天,寒临霄俯视着他沉沉质问:“难道说你与祝西烛可以,与我就不可以?”
这些事情的确不容易解释。
林秋白还没能想到解释的理由,就已经被对方得了手,他就自暴自弃得想早开始早结束早死早超生,干脆不再折腾随他如何。
结果他还是低估了剑灵的下限。
毕竟剑灵可是有两具身体,人身、还有……剑体,两手都能抓两个都能用。
下限这种东西果然只有退一步和退一万步的区别,在他思绪清明的时候都反抗不过,更遑论之后浑身瘫软,脑袋里好似一团浆糊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到最后时间在他这里已经没有了概念,睁眼是外面还是霜雪白天,闭眼后再睁眼又是星垂天幕的沉夜,反反复复无穷尽矣。
在呼吸休整的时候,剑灵环住全身绯红不断颤抖的人,望着他华发垂腰波光潋滟的水眸,低头在他纤翘的睫毛上落下轻轻一吻。
原本他只是一个只知道杀戮的剑灵,他诞生的意义就是如此。
直到见到林秋白,活泼鲜活的模样不知不觉就抓住了他全部的注意力,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会频繁把目光停留在他身上。
秋秋被罚在山崖习字,秋秋和谁去掏山峭窝,秋秋又捣鼓了什么新鲜的美食……
他逐渐从混沌里生出意识,从毫无常识的剑灵逐渐蜕变成一个人。
他因为林秋白才开始认识这个的世界,才开始形成他的自我。
他要得到林秋白。
因为他是他诞生的一切原因。
这是他无法自拔的执念,他执着了几百年上万个日日夜夜,而今他终于得到他想得到的,两人亲密无间的依偎在一起。
从今往后他们要永远在一起,永不分离。
……
半月时间转瞬即逝,林秋白整个人盘距在榻上扎了窝,剑灵倒也没有完全限制他的自由,但他每天从沉睡中醒来翻个身都觉得腰酸背疼,这种感觉就像是精疲力尽之后酸疼的肌肉软得发麻,别说行走,稍微挪动一下身体都感觉天崩地裂汗流浃背。
他又重新找回来在咸鱼瘫的感觉。
就像不良于行的人每天被人抱着喂饭抱着沐浴,他的自己完全派不上用场。
还有他的嗓子几天下来过度干涸嘶哑,就是用灵气最为充沛的天泉水润养也觉得虚不受补,他又没有办法自己动手穿衣服,每日都由剑灵给他换上薄薄亵衣,轻薄丝滑就像一层纱披在身上若隐若现,他自己都不好意思低头去看。
平日里洒扫弟子也会入阁,但都得了指令不敢抬头看他,匆匆忙忙打扫完又垂耷着脑袋火急火燎离开。
上清山其他仙人也觉得奇怪,尤其是曾经和林秋白关系比较好的,几次想要进观雪阁和他叙叙旧情,但都被寒临霄拦下。
寒临霄在上清山或者说是整个上界都是近神的存在,其他人根本不敢提出质疑,只得把礼物源源不断观雪阁里送。
林秋白每日娱乐就是拆礼物。
这些仙人知道他是老祖的心头宝,不敢拿乱七八糟的东西糊弄他,送的全都是价值连城极为罕见的宝贝,天然龙纹云灵石、万年紫杉楠木、红沙灵貂制作而成的防御灵器、紫砂朱判笔,各式各样琳琅满目堆在观雪阁里堆成一座非常可观的小山。
金光闪闪,就连从隔壁山头都能看到这里的灵光。
洒扫弟子当然不敢碰,只拿羡慕的眼神看着私下感慨议论。
剑灵回到观雪阁,林秋白正趴在床上看故事书,上面栩栩如生画着惟妙惟肖的人像,他被逗得哈哈大笑但又牵动到酸软的肌肉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疼?”剑灵在床榻旁落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