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请?”陈昼说,“首先排除我。”
梁俊侠彬彬有礼道:“我也不是会让穷鬼请客的人。”
陈昼左右看看,又懒声问:“怎么不见黑狐?”
梁俊侠说:“他去找弟妹了。”
“谁的弟妹?”陈昼惊讶看他。
梁俊侠伸手指了指自己。
陈昼冷静发问:“他为什么要去找你弟妹。”
梁俊侠也冷静回复:“因为我弟妹就是他媳妇。”
陈昼听完不冷静了:“他什么时候娶妻生子了?”
梁俊侠摇头:“生子还没有,娶妻也还没有。”
陈昼:“那你叫人家弟妹!”
“这不都是互通心意,许定终生才跟他回的北边,不叫弟妹叫什么!”梁俊侠抬手拍陈昼的肩膀,“他也不小了,遇见彼此真心喜欢的人也不容易,很不容易,非常不容易,所以我们就祝福他吧!”
陈昼被他拍得满头黑线,皮笑肉不笑道:“我当然是祝福他,你看起来才不像是真心祝福的样子。”
梁俊侠一头栽倒在他肩膀咬牙切齿道:“狗东西这么早成家室玉衡院又剩我一个人忙!一帮师弟师妹都只迷恋外边的花花世界一点都不心疼他们的大师兄!”
“这几年来我和曲院长帮好几位师妹把关那些在外边结识的男人,都是些花言巧语居心不良之辈!”
陈昼听着他碎碎念,看向远处走来的人挑眉,问:“你怎么一个人来的?”
“谁?”梁俊侠抬头看去。
黑狐面漫步朝两人走来。
“你怎么来了?”梁俊侠问,“我弟妹呢?”
“就是。”陈昼摸着下巴道,“我弟妹呢?”
黑狐面被两人说得笑了下,轻声叹道:“可能是报应。”
让他之前在南边瞒着丽娘天天大半夜出去打打杀杀还不说,轮到他去找丽娘时,屋里已经没人,只剩下她亲笔写的一封信:
你也尝尝等人的滋味吧。
许是狠话说完又心软了,于是在信纸的另一面写:不用担心,我要回家去待一段时间,也会定期给你传音报平安。
我不在的时候不要乱来哦,保护好自己。
明栗睁开眼看见的还是黄昏日落之景,周子息依旧坐在她对面没走,他看着夜幕将至的天空,似永远也看不腻。
“我刚梦见你了。”她坐起身说。
周子息没转头,语调慵懒地问:“梦见什么?”
明栗单手支着下巴看他,眼带笑意:“梦见你乞巧节在城楼喝醉酒,跟师兄和兄长念叨——说师姐怎么还不回来,师姐什么时候回来,师姐是不是不回来了。”
周子息:“……”
刚才惬意懒散的神色消失,他转过身来坐好,面对着明栗眉眼冷淡地说:“那是喝醉了。”
明栗:“到山门口的时候我问你,你不是说没喝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