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仍如傅丹薇在圆明园过的每天一样,普通寻常。
中秋热热闹闹过去了,秋高云淡,天气凉爽舒适。
春种秋收,庄稼成熟了,瓜果飘香,圆明园里的花还在抓紧功夫盛放。其中以菊花最为热烈,白的黄的绿的,远远望去,如一团七彩的云。
秋季正是吃蟹的季节,兄妹俩喜欢吃蟹黄,雍正赏了他们一大框子肥美的蟹。傅丹薇除了清蒸之外,还拆了蟹黄,晚上做了蟹粉豆腐,蟹粉狮子头,来了个螃蟹大宴。
到了傍晚,临近兄妹俩从九州清晏回来的时辰,傅丹薇捧着菊花茶,凝望着天际云蒸霞蔚的天,站在廊檐下等着。
不一会,傅丹薇听到咚咚的脚步声,眼里渐渐溢满了笑,将茶碗递给旁边的许嬷嬷。
最先出现在影壁前的小身影,照常是胖乎乎却灵活的糖罐子,永琏不紧不慢跟在她的身后。大白扑了出去,欢快地绕着兄妹俩奔跑几圈,然后跟在他们身后,颠颠跑回来。
傅丹薇迎上去,看到糖罐子红着的眼眶,愣了下问道:“糖罐子又哭啦?”
糖罐子重重地点了下小脑袋:“嗯,我哭了一会儿。”
永琏指着糖罐子身上背着的小挎包,说道:“妹妹要吃糖,汗玛法给了妹妹一罐子,让妹妹藏着慢慢吃,以后每天都能甜甜的,妹妹就高兴得哭了。”
前两天永琏回来说,雍正身子不大好,吃药之后已经好转,已照常在处理政事。厨房里做了冬瓜糖,糖罐子带去之后,难得自己没有吃,心疼雍正吃药苦,全部孝敬给了雍正。
傅丹薇脑子里闪过了些什么,却快得抓不住,她下意识也不想去抓。
糖罐子拿出小挎包里精致的圆肚瓷瓶,里面装着各式的糖,有松子糖,薄荷糖,冬瓜糖等。
“额涅帮我放着,汗玛法说让我每天吃两颗。”糖罐子懂事无比,主动把瓷瓶交给了傅丹薇。
傅丹薇摸了摸糖罐子的脑袋,夸道:“糖罐子真乖。”
糖罐子歪着小脑袋,牛气哄哄说道:“是呀,汗玛法都夸了我好几次呢。”
傅丹薇听得直笑,永琏跟着笑了一会,说道:“额涅,阿玛说他要晚些回来,让我们先吃饭,不用等他。”
弘历不回来正好,傅丹薇欣慰这个鼻涕虫终于不在了,带着兄妹俩去洗手吃饭。
蟹粉狮子头里面加了些梨丁,蟹黄的香加上五花肉丁的丰腴,混着梨的甜,加了清鸡汤慢火炖,简直能鲜掉眉毛。
糖罐子吃得欢快,吃完一只之后,又要了一只埋头苦吃。这次傅丹薇让厨房做得小了些,糖罐子吃两只也不会撑着,便允许她再吃一只。
永琏却偏爱吃螃蟹,他现在不需要傅丹薇帮着拆蟹,只要给他掰开,他自己拿着慢条斯理蘸了姜醋吃。
不过永琏向来都克制,吃了一只螃蟹之后便说道:“额涅,我不吃了,汗玛法说,再喜欢吃的饭菜,若是吃伤了,再吃就失了趣味。”
傅丹薇说好,给他舀了勺蟹粉豆腐拌饭,再看糖罐子,脸上吃得油乎乎,在做鬼脸逗大白玩。
“糖罐子,别玩啦,饭冷掉就不好吃了。”傅丹薇给糖罐子也舀了勺豆腐放在碗里,劝她快吃饭。
谁知糖罐子听了,一本正经与傅丹薇讲道理:“冷了就不能吃了呀,吃了会生病,像是汗玛法那样。”
傅丹薇被糖罐子说得哑口无言,这鬼精灵,看来以后说话得注意些,她已经不好糊弄了。
既然错了,傅丹薇干脆利落认了错:“好,那你就别吃了吧。”
糖罐子其实没太吃饱,她想趁机再要个蟹粉狮子头吃。可傅丹薇答应了她不用吃饭,眨巴着眼睛想了半天,始终没想到主意,哼哼唧唧说道:“额涅,你问我饿不饿呀。”
傅丹薇忍着笑就不问,说道:“你吃了这么多,哪还会饿。哥哥也已经吃完了,走,我们先去漱口。”
永琏笑看着糖罐子,说道:“妹妹,等下还有点心呢,不会饿着的。”
糖罐子这才高兴起来,滑下椅子,一把抱起跟大爷一样躺在角落的小白:“小白,你好重啊!”
小白生无可恋被糖罐子抱到净房,等她一松手,立刻灵活地跑了出去。
弘历正好进来,被小白一冲,差点踩到它身上,不由得瞪着它骂:“成天就知道乱跑,仔细踩到你!”
傅丹薇听到声音转头看去,皱起眉头问道:“爷不是说要迟些回来吗?”
弘历斜了傅丹薇一眼,抱怨道:“都这个时辰了,难道还不迟?我紧赶慢赶,你们还是已经吃完了饭,唉,我就差一步没赶上。”
傅丹薇暗自翻了个白眼,问道:“难道爷还没用饭?”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