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邑考滑跪飞快,连连请罪只说自己此前胡言乱语,犯了欺君和冲撞王驾的大罪。
姜王后亦有一肚子委屈,好端端的,她怎么就成妖女了。
你这张脸原本就是妖女,还是妖神级别的顶级血脉。
陆北心下吐槽,就霄哥这张脸,别说不是妖女,她就是,陆北也心甘情愿被其迷惑。
明人不说暗话,早早让霄哥演妲己,而不是什么狐二、狐三,商容、比干的脑袋早就没了,鹿台和摘星楼也早就建起来了。
“吾妻勿恼,区区一个畜生,他懂什么妖邪,莫说你不是,你便是,孤亦对你一心一意。”陆北是懂撩妹的,一番话听得王后芳心大悦,美眸流波尽显妩媚。
一心一意是不可能的,摆明了是说谎,姜王后心里有数,毕竟夫君在外面有多少个情人,她至今还没数清楚。
是不是说谎不重要,重要的是陆北愿意说,她也喜欢听。
下方,伯邑考还在叩首,陆北望之摇头:“爱卿平身,且起来吧,一个畜生罢了,影响不了你我之间的君臣之谊,下次再有献礼,送些金银之类的死物便是。”
伯邑考泪流满面,连连谢恩,以后谁敢在他面前说纣王的坏话,就是和他姬家过不去。
“说起来,爱卿这次来朝歌,略有仓促,西岐那边,你继位的准备都妥当了吗?”
“有贤弟和姜丞相操办,他二人主持大局,无忧也。”
“……”
怎么说呢,你小子开心就好。
陆北翻翻白眼,他不是挑拨离间的人,实在是伯邑考过于天真,他命人将剩下两件宝物呈上来。
“爱卿,你说这七香车是轩辕皇帝大破蚩尤时留下来的宝物,无需缰绳牛马,人只要坐在上面,此车便有感应,随心所欲前进后退?”
“臣不敢妄言。”
“那好,你坐上去演示一遍。”
陆北揽着发妻,坐等乐子上演,姜王后一边好奇看去,一边将杯中酒水递在夫君嘴边。
陆北不依,小声说了一句,姜王后脸色羞红,坚决不肯。
上次的进口酒水就你喝得最多,黄贵妃都没捞着几口,老夫老妻了,有什么好害臊的。
没办法,王后要母仪天下,人前必须端庄大方,否则她和妖女有什么分别,陆北退而求次,只能等边上没人的时候再说了。
嗯,这次也把黄贵妃叫过来,一家人就应该团团圆圆。
另一边,伯邑考在七香车上满头大汗,本该如臂使指的七香车,此刻一动不动,粪车没了轮,就一臭架子,哪还有轩辕皇帝乘之大破蚩尤时的风采。
“陛,陛下……”
伯邑考瘫倒跪地,当场泪奔,满腹冤屈,只觉今日小命不保。
“你也莫要难过,所谓权力之争,古往今来大抵如此,孤若没猜错,最后一件宝物醒酒毡,也不过一块臭烘烘的脏蒲团。”
陆北心中有数,见伯邑考脸色青白交替,仍旧坚信兄友弟恭,摇了摇头道:“孤不善言辞,更不喜挑拨之言,今日言尽于此,你心思杂乱,无法安心抚琴,回馆驿休息吧。”
“敢问陛下,臣可否即刻返回西岐?”
“可是可,但这一去,爱卿必然身患重疾,你我君臣再无相见之日。”
陆北为他分析道:“殷商五关,孤可保你无忧,可出了汜水关,还有金鸡岭、首阳山、燕山、岐山等地,一一路过才能抵达西岐城,这一路说是九九八十一难也不为过,你确定要回去?”
“臣身负君恩,纵百死亦无悔。”伯邑考躬身跪倒,坚持要赶回西岐问个清楚。
他有种预感,再不回去,恐怕连老父亲最后一面都见不着了。
“你倒是忠孝,孤没看错人。”
陆北点点头,沉吟片刻道:“这样好了,孤拟旨一份,你随身带着,过汜水关时,可征调五百军士随行。”
“多谢陛下厚爱,臣,臣……”
伯邑考话到一半,俨然哭成了一个泪人。
“下去吧,你想回西岐,孤不阻拦你,为人子,孝道为先,你不得不去。”
陆北端着酒杯,看向下方的伯邑考:“但你脚程再快,也不可能赶上姬伯下葬,孤若是你,这一行必会放慢脚程,你路上多打听打听,若是西伯侯亦有继位者,就别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