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傅白榆拿着包抱着傅望舒,看懂了苏晚的眼?神,眼?底是不明显的宠溺,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因为她在说,快跟上啊。
出了火车站,傅望舒微歪着脑袋,好奇地打量这座城市。
到了公?交车站,车来了,苏晚没回头地上了去申市第六人民医院的公?交车,她知道身后那人正跟着呢。
送佛送到西,她准备把?他们?放医院门口?的招待所就回去了,之后要分担的费用,她不会推卸责任的。
“买票,两个大人一个小孩儿,谢谢。”
今天运气?好,刚好有?几个位置,苏晚坐下后,傅白榆也?抱着儿子坐到了她身边,靠得近能感觉到他身上传来的温热气?息,周身还萦绕着一股橘子味道,淡淡的。
苏晚皱了皱鼻子,微微垂眸,很快肩膀被轻碰了一下,侧头,傅白榆拿着一瓶橘子味的汽水递给她,他怀里的傅望舒也?抱着一瓶。
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买的。
“妈妈,你喝。”
“谢谢。”
苏晚懒得拒绝,她正好口?渴了,这水就当是她跑一趟的辛苦费吧。
她刚接过去,司机倏然一个刹车,苏晚头顿时往前倾去,傅白榆本能得伸手垫在她额前,帮她阻挡了头撞在前面椅背上的命运。
苏晚抬头重新坐好,眼?睑微动,瞥向救她的手。
手还放在她前面,很好看,漂亮的如同精心雕琢的玉石,素白修长指骨分明。
见苏晚坐稳,傅白榆才收手,略微旋转手腕,似乎有?些扭到了,还不小心露出了左手虎口?处一个小月牙的伤疤,新伤,伤的有?些深,结的痂已经掉了,还剩下肉粉色的疤痕。
苏晚脑海突然闪过什么。
她连忙紧抓住回想,似乎是一些画面,她在术后的昏迷状态,仿佛陷入了泥潭,有?一双手正拖着她从深渊走出,努力半睁眼?,看到一双手小心翼翼帮她擦拭身体,温柔的替她整理起衣服,整理头发,按摩四肢,削水果……
那双手带着跟这个差不多形状的伤疤。
是护工?还是他的?
如果是他的话……苏晚在想她是不是手术失败后没马上死?她总有?一种很微妙的预感,她应该还见过傅白榆,欠过他人情,所以才会一直对他有?异样的感觉。
苏晚被自己的念头吓到了,眼?睛放大,好似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下意识的伸手去碰那个伤口?,想看得仔细点。
傅白榆手背被一只手按住,握着的手一瞬间紧绷,他微抿着唇,能清楚的感受对方温软的手指在他伤口?滑过。
苏晚目光和?他对上,心跳在那一瞬间变得又有?些不受控制,这种从心底涌出的异样情绪,让她不由自主的停顿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在傅望舒好奇的眼?神下,随后清醒了立刻收回手。
两人都有?些不自在的挪开了眼?睛。
一个小时后,公?交车到六院站,因为傅白榆坐在外头,苏晚指了指外面,轻轻提醒了一句“到了。”
傅白榆随后起身下车。
看到苏晚带他们?去的招待所,和?前面的医院招牌,傅白榆神色微顿了下,自然察觉到了她的心思?,他知道她是不想与他有?过多牵扯。
“你跟爸爸就先在这休息。”
傅望舒嗯了一声,半晌,才低声道,“妈妈,你不住这里吗?”
他还以为能继续跟妈妈住在一起……
“嗯,我走了,过两天我再来看你。”临走前没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
不知出于何种心理,苏晚都没再看傅白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