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芽:“……”
听完后,她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劝了
她自己没生过孩子,没有发言权。说再多,都是空话。
这样的情况,也许只有生养过的,才有话语权。
于是,她看向李春花。
李春花也是个上道的,她把碗筷一放,便坐过来劝道:“他大姨,婶子说句不好听的,你家那个大姑娘苗苗,我看你们是没有母女缘的。
这人啊,人与人之间的缘分,都是天注定的,你是上辈子欠了她,这辈子,她借你的肚子来到这人世,你们的缘分也就尽了。
至于你老二老三老四,他们几个都是男孩,留在柳家你也不用担心。倒是你家老五,因为最小,又是个女孩家,婶子觉得,你可以带在身边养着。”
白小芽点点头:“对,大姐,我娘说得对。老大苗苗,就这样了,你们就算互相亏欠吧。
老二老三老四,都是男孩,你带不走,硬要带走,就得和柳家闹一场,而且因为已经被你婆母养熟了,你带走也麻烦……”
李春花赶忙咳嗽了一声,制止白小芽的话。
她看了眼白小芽,冲摇摇头,继续劝白小蝉:“你妹子她还年轻,不会说话,她不是那意思。
婶子是觉得,你可以先把老五带在身边养着,待日后你手里有了余钱,日子过得顺遂了,你再把几个孩子接到身边来。
他大姨,你看这样行吗?
现在你手里没有余钱,所有孩子都带出来,你也没法养是不?”
白小芽直点头:“对对对,大姐,你可以先带着老五在我店里帮我,我给你双倍的月钱,一月四钱银子。
到时候你手里攒下余钱了,我生意也做好了,我们在镇上买一处宅子,你就住在我那,日后再接几个孩子过来同住。”
白小蝉终于露出了笑脸,她擦了擦泪:“那大姐就先谢过二妹了。”
“一家人说什么谢不谢的。”白小芽揽住白小蝉的肩。
七月十九这天,王家柳家以及李家,三家人都到了县城郊外的刑场。
那里是一个很大的坝子,靠近乱葬岗,平时很空旷,几乎没人过去。
在这天,四周却挤满了人,都是来看砍头的。
白小芽戴着面纱和斗笠挤在人群里,她远远地看着王平安等人戴着枷锁跪在地上等候处决。
出来王平安和柳金他们,她还看到了陈夫人。
隔了好几个月,她都快忘记陈夫人这个人了。
她不由得转头四处看,却没看到陈员外。
想到当时陈夫人的话——也不知道在我被砍头的那天,他会不会来看。
这一刻,白小芽挺心酸的。
也不知道,陈夫人临到死了,为什么还会对陈员外抱有希望。
早几年,她又在干什么呢。
她想不通,也懒得费心思去想。
人之间的情感,最是复杂了。
随着一声嘹亮的“午时已到,行刑”!
一切都尘埃落定了,数颗人都滚落到地上,血如溪流染红了刑场的地。
白小芽是吐着回去的,一路吐到从马车上下来。她从没见过砍头,这是第一次,对她造成的冲击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