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远山转过脸来,嘴唇脸色都苍白,像是被抽干了血。
“醒来就好,你这条命算是保住了。”白小芽已经三天没怎么休息了,只偶尔打了个盹。
江远山看着她憔悴的脸,更加自责了。
他张了张嘴想说话,然而却感觉喉咙又干又痛。他艰难地吞咽了下,挣扎着想起身。
看他这样子,白小芽又是气又是心痛。
“行了行了,你别再上演苦情戏了。喉咙干痛,要喝水是不是?”她问道。
江远山下巴点了点。
白小芽转身去给他倒了碗温水,用勺子舀着一勺一勺的喂他。
起初江远山还不好意思张嘴,白小芽捏着勺子硬往他嘴里塞,勺子撞到他门牙,不得已他张开嘴,喝了进去。
有了第一口就有第二口、第三口……
然后白小芽一勺一勺的喂,他一口一口的喝。
喝了半碗水,润了喉咙,他说话不再干哑。
“你……”他余光看向白小芽,“你没事吧?”
白小芽放下碗,又坐回到床边:“我能有什么事,我这不好好的么。有事的是你啊,你看你躺着动都没法动。”
江远山想到那晚上发生的事,胸腔内的怒火还没下去。
他眯了眯眸子,忍着怒意问道:“王平安有没有伤到你?”
白小芽语气轻松地笑道:“没有,他还没来得及伤到我,你不就站起来用刀捅了他嘛。”
江远山闭上眼睛:“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哎哎你说这话就没意思了啊,咱们都是一家人,说这么见外的话,你还有没有把我当家人了。那晚上,你也是为了我,说到底,王平安是冲着我来的。
因为当时是我喂他吃了屎,所以才导致他记恨我,想方设法要整我。”
江远山只觉嘴里发苦,心里也发苦。这一刻,他越发感到自己无能无助。
想保护的人保护不了,甚至就连自保都困难。
想到今年初元宵节时,他因控制不住情绪,当众抱住白小芽……
现在想想,他满心懊悔。
尚未考取功名,他什么都不是,连村里的几个地痞无赖都对付不了,他有什么资格说喜欢呢。
白小芽见他又闭上了眼睛,只当他是累了,想休息。
于是她悄悄站起身退了出去,转身去了灶房。
江远山醒了过来,也就意味着可以进食了。
他身上还有伤,而且刚醒,吃不了辛辣的食物,也不能吃鱼肉蛋这些东西,只能喝点清粥。
于是她借用陈员外的灶房,煮了一锅番薯粥。
她将番薯洗干净,又把番薯皮去掉,切成小块。
番薯与米一起下锅,熬至软烂时,便抽了柴火,用灶膛里红炭的温度温上片刻。
煮熟后,她往锅里加了少许的盐。
这时候,江远山嘴巴里都是苦的,只用加一点点盐就可以了,他吃起来有点味道就行。
煮完粥,她又给陈员外煮了一碗丸子米线,丸子有肉丸子和蔬菜丸子。
她刚煮好米线,朱佑明便过来了。
闻到香味,他笑着问:“你又煮什么好吃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