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雍本来就体凉,现在更是跟个人形冰块似的,两人相贴的一刹那,沈鹿溪不由打了个冷颤,也不敢僵着不动,轻拍起他的脊背,不知道这样能不能帮他促进血液循环。
一开始姬雍身子微僵,他似乎有些想抗拒,但感受到沈鹿溪的气息,也就逐渐放松下来。
他脑袋就靠在沈鹿溪颈窝里,呼出的气流仿佛带着凉意的羽翎,若有似无擦过她的胸前肌肤,带起一片战栗来。
沈鹿溪脑子这才清醒了几分,又操心起女装被识破的事儿来,她伸手轻轻拍了拍姬雍的脸,见他毫无反应,还处在昏迷中,她这才松了口气。
她方才为了逃命,已经跑出一身的汗,尤其是被白绫裹着的胸口处,简直难受粘腻极了,连带着白绫都被汗湿了,她异常不舒服地动了动身子。
她这么一挪动,姬雍脑袋立刻没了支撑,头一低,就贴在她的胸口处,高挺鼻梁抵着正中,这姿势简直让人不想歪都难。
沈鹿溪:“。。。”
她绝望地抹了把脸,伸手想把他脑袋推开,结果也不知道是姿势不对还是怎么回事,她尝试几次都失败了,又不敢再轻易挪动,生怕把那处白绫折腾掉了,只得保持着这个严丝合缝的姿势。
幸好巫医给的法子确实有效,她搂着他一时,姬雍的掌心渐渐有了些温度,呼吸频率也逐渐正常起来。
沈鹿溪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忽然觉着有些异样,她目光向下一扫,就见姬雍的衣裳下摆里有什么玩意正在抬头,隔着两层衣裳都清晰可见的轮廓。
沈鹿溪:“。。。”这辈子都没这么无语过。
姬雍的头疾虽说时常复发,但这回发作之迅猛,还是超出他的意料之外,他昏过去也并非伪装,真正是生生痛昏过去,一片昏蒙中,他觉察到自己体温逐渐降低,却无力阻止,只是还没冻上片刻,就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姬雍对这种亲密接触很不适应,正要用意志力强迫自己转醒抗拒,但鼻端骤然盈满了甜甜的馨香气息——那是她的味道,他逐渐安定下来,任由自己陷入那片软玉温香里。
她在轻拍他的脊背,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脑袋靠在一处绵软的起伏上,身体也在逐渐回暖——但这些并不足以让他快速醒来,真正让他逐渐苏醒的是,他发现本来就不太听话的小太子。。。又调皮了。
沈鹿溪完全是地铁老爷爷看手机那个表情。
姬雍对外完全是禁。欲的人设,朝明帝给她几次秀女都被他退回去了,谁能想象他私底下会是这个德行?连受伤昏迷之后都。。。啧啧啧啧。
她心里吐槽归吐槽,为了他以后的颜面,还是探出手挪了挪姬雍的衣裳下摆,帮他勉强遮了下——虽然也挡不住什么。
姬雍这时的体温已经逐渐回暖,掌心也逐渐温热,她正犹豫要不要推开他穿好衣服,深藏功与名,就听怀中人幽幽出声:“你在干什么?”
沈鹿溪万万没想到,姬雍这时候就行了,她还没来得及穿好衣裳啊!
她仿佛被雷劈过似的,全身都僵住了。
姬雍第二句话很快砸了过来,细听之下还有丝咬牙切齿的郁闷之意:“把手拿开。”烦死了,沈鹿溪那里。。。那里生的那么软做什么,要是跟男子一样,他也不至于这般尴尬了!
沈鹿溪头脑一片空白,机械似的从他衣裳下摆处抽回了手,却呆呆地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姬雍似乎恢复了一些力气,挣扎了一下,才从慢慢地坐起身。
她此时衣襟微敞,胸前虽然被白绫紧紧缠住,依然有些袅娜的起伏,他终于意识到自己方才靠在了哪里,脸上也慢慢红了起来。
他只瞧了一眼,就挪开眼,皱眉道:“把衣服穿好。”
这话终于唤回了沈鹿溪的一些神志,她手忙脚乱地把衣服穿好,干巴巴地道:“殿,殿下。。。”
她脑子里飞快思索理由,看有什么能编出来的,她,她胸肌大?有病?小时候因为吃猪蹄吃多了长出胸来?
她张了张嘴,极其没有底气地道:“卑职,卑职小时候吃了很多猪蹄。。。”
姬雍见她这时候还要死鸭子嘴硬,硬生生气笑:“还不说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