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稍微一顿,又温柔地问:
“你想吃什么呀?”-
……
结果,元旦当天中午,盛少爷就回来了。
冬日青空如洗,坡上尽是枯枝败叶。
盛淅来时风尘仆仆,夹着大衣、带着给小同桌买的点心,沿着坡一路跑上来。
小同桌已能分辨他的脚步声,一听见巷子里的熟悉的回响就冲出去给他开门,在门口见到他当场眼泪汪汪,门都没关严,就扑过去要和少爷抱抱。
“……”
寒风凛冽,海边冬风呼啸,与刀割无异。
大少爷一把揪住——宁被风刮透都要抱的归老师圆滚滚小马尾,将小马尾提去一边,边关门边问:“就这么想我啊?”
归归人生头回被揪开,人都是懵的,呆呆地点了点头。
“那你昨晚不说想我?”盛少爷眯起眼睛道说。
“……”
而还没等思归震惊地骂他,就被少爷揪着头发逼迫仰头,在唇上蛮横地一吻。
吻毕,他睁开眼端详对面的小同桌,门厅处采光较为昏暗,女孩子眼睛圆圆,同样圆圆的小马尾被攥得蓬松,像被牢牢拿捏住了。
“欠揍的东西。”拿捏着她的少爷冷冷地说。
思归发了脾气:“你到底在狂什……”
而还不待思归说完,他就再次吻了下去。
门外长风穿堂而过,新年伊始,万象更新-
……
他开口的瞬间,思归就知道了他这次回来最重要的任务——甚至都不需要他来讲。
因为整个二月份,盛淅可能都不会出现。
过年时,盛淅是回不来的。
大学的寒假一般都是在腊月二十前后,但实际上几乎所有在校生都走得比这要早,毕竟考完最后一门就能滚蛋,走晚了点连食堂都没得吃——如果最后一门考试时间太晚,选这门课的幸运儿们甚至可以目睹全校食堂关门的盛况。
实际上,元旦前后就有第一批离校的人,他们文史类的已经有考完的了。
而思归所在的高复班,一定会拖到年关才放假。
往年市里查得松时,复读的往届生们大年初三就得回去上课,这几年教育局加强了巡查,假期终于能持续到大年初五了。
——初五。
盛少爷是走不开的,两个人时间完全不重合。他放寒假时思归在补课,思归放假了,他却要回去过年。
余思归心里有点说不出的荒谬——对自己的现况,却别无他法。
而更深处的,是一种愧疚。
对「盛淅」这个人的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