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龟龟安静了好一会儿,似乎是认为自己的亲亲被嫌弃了,有点受伤地说:“……好,那我知道啦。”
说完,归归把自己用被子蒙了起来,原地只剩一个被子包。
同桌足足三秒钟没说话,然后拽开一点那个包子皮,无措地说:“不是。”
余思归眉眼湿漉漉的,从被子里看着他,喃喃地问:“真的不是?”
那一刹那,盛淅近乎束手无策,哑着嗓子答道:
“真……真的不是。”
“你保证?”归归咄咄逼人地问。
余思归眨了眨眼睛,眼泪吧嗒滚下去,再次要他保证:“……不是嫌弃我亲你?”
盛淅嗓子像是从水底传来,严肃保证:“不是。”
“……”
于是余思归拽着他的手,将被他气出来的眼泪抹在少爷手心上。
盛淅几乎被泪水烫得颤抖,又发着抖将手掌反过来,在思归眼睑上细而轻柔地揉了揉,生怕有半点儿遗漏的金豆豆似的。
“你最好不是。”龟龟鼻音很浓重,对他讲。
女孩子说话时眼泪又不受控制地往外滚,然后赌气道:
“是我初吻来着。”
“……”
盛淅的喘息在秋风长夜里清晰可闻。他眼眶通红,手心划着女孩子的泪,犹如被一把席卷天地的炬火烧尽。
“……好多第一次呀。”归归带着哭腔说。
盛淅声音发颤,嗯了一声,躺在床上,隔过厚而蓬松的鸭绒被城墙,温柔地牵住小同桌的手。
像隔过三个谁都不曾提起的,春夏秋冬。
“盛淅,你为什么知道我没对你敞开心扉呢?”思归蜷缩在被子里,小声问。
盛淅嗓音哑得可怕:“因为我知道你还没好起来。”
“那什么才叫好起来呢……?”归归问题一个接一个。
女孩子问完一骨碌爬起来,看着旁边第不知多少次和她睡一张床的盛少爷,认真地说:“你那天说我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我事后反省了一下,但还是认为我其实没有很难过,就是……就是这么活着,偶尔想起来可能会有点痛,但所有的眼泪都在那一年里流完了,所以现在也称不上太痛苦。”
盛淅那一刹那眼底有泪,他竭力忍着,沙哑地问:“你知道你对我来说,是什么吗?”
“帮扶对象?”龟龟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