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愧疚又害羞,刚想讷讷地道歉,那头却忽然笑了声。
笑很轻,犹如田原上吹过的、金色的风。
“对,就是你。”少爷困倦道。
归归羞得脸都红了:“……那……”
然后盛淅揶揄地说:“但至少听见你说话了。”-
……
思归能听见他和室友的日常沟通。
大约是在军训的缘故,哪怕是盛淅这种养尊处优的人也不会在外居住,加上他本身也不爱搞特殊化,风头能免则免。
他与三个室友相处还挺平和,也很新奇,有个南方口音的揶揄盛淅大清早的和谁打电话,紧接着就有另一个室友哈哈大笑提醒那个人,肯定是「盛淅开学第一周就要翘训练跑去见的小丫头」。
室友十分之混蛋。
耳机里盛少爷彬彬有礼道:“不是大清早,我俩连麦睡的。”
“……”
他那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厚脸皮令人震惊,近乎不按常理出牌,那男生宿舍里的空气一瞬宁静,只有盛少爷一切如常。
“…………”
“我先走了。”
他拉上外套拉链,对室友温和而坦然道:
“今早得去找辅导员销假,一会儿集合见。”
……
耳机那头的余思归耳朵根红得可怕,走在阳光明媚的、去教室的路上,因为脸红,所以深深埋着。
电话里天气相反,下着一场大雨,盛淅下楼后啪地撑伞,温和地问耳机里的小同桌:“你吃早饭了没有呀?”
思归还沉浸在他带来的恐怖震撼里:“盛淅你……你也太……”
“坦诚?”盛少爷问。
余思归找不到别的词,颤抖着点头。
盛淅笑了起来,说:“归归。”
余思归站在食堂里挑早饭,头回被他这么叫,当即一呆:“诶?”
盛少爷走在明德路上,柔和而轻快地说:“——今天我给你上一课。”
余思归说:“……啊?”
“那不叫坦诚,”盛淅笑眯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