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春季降雨多,回京两个月,下了好几场暴雨,温顾派人去南方考察,他担心暴雨决堤,南方会再发洪水。
果然,有地方官员上奏,说连续几日下大雨,水位线上涨,恐有决堤危险。
温顾和皇上禀明此事,皇上决定让温顾南下防洪,温顾应了。
领命之后,温顾和工部的官员连夜议事,商议去南方防洪一事,彻夜未归。
当夜,萧惋是和女儿一起睡的。
结果自此之后,萧承欢每晚都要和母亲一起睡,每到晚上,只要乳娘一把她抱离母亲身边,她便哭闹不止。
萧惋不忍听女儿哭,便每每心软让女儿和自己一起睡,这样一来,温顾就十分发愁。
回京两个月,萧承欢和温顾混了个脸熟,温顾抱孩子的姿势也熟练了,萧承欢也不再一被温顾抱就哭了。
但是另一个问题来了,她太黏着萧惋了。
萧承欢一出生,就是一个人睡在厢房的摇篮里,由于夜里要喂奶,所以乳娘也宿在厢房。
原本以为女儿这样会独立一些,谁知道只和萧惋睡了一夜,便夜夜都要萧惋抱着睡。
“承欢,晚上的时候,娘是要和爹一起睡的。”温顾抱着女儿,耐心地说。
萧承欢人在温顾怀里,眼睛却始终不离萧惋,温顾走到左边,她把头扭到右边,温顾走到右边,她便转向左边,总之,萧惋人在哪儿,她的视线就看向哪儿。
温顾没了办法,看向萧惋说:“要不然把承欢的摇篮搬到卧房里来吧。”
“那她晚上要喝奶怎么办?”萧惋问。
“……”温顾犯了难,最后还是一咬牙,让乳娘把承欢抱走了。
晚上,温顾想着要去南方防洪的事,“惋惋,皇上命我去南方防洪,我想带你一起去。”
“那怎么行?我们才刚回来没多久,不能再撇下承欢了。”萧惋摇头说。
承欢现在才八个月大,刚和父母相处些日子,就又要分开,萧惋舍不得,温顾也是。
此去南方,虽然不像打仗那样凶险,但是防洪也不是轻松的,带着妻儿也确实不方便。
不过温顾和旁人不同,他之前就说过,有机会要带萧惋去南方看看,如今皇上让他去南方防洪,正好借公务之便,带着萧惋去南方。
“你和女儿一起去。”
“女儿还小呢,怎么能长途奔波,而且承欢离不得乳娘,难道要把乳娘也带过去?”萧惋觉得温顾的话不太可行。
“那就把乳娘也带着,还有罗师傅。罗师傅自从北羌回来,便开始研究小孩子的吃食,已经跟着厨娘学了许久,左右承欢也到了吃辅食的时候了,让乳娘和罗师傅等人都一起去。”
萧惋更觉得不可思议了,“你是奉皇命去防洪的,拖家带口的像什么样子?”
“谁说你和女儿是跟着我去的了,你堂堂长安郡主,想去南方游玩一番,带着女儿一起去有何不可,至于你们游玩的地方正好和我去防洪的地方一样,巧合罢了。”
“……”
认识温顾的时间越久,萧惋就越觉得这个人骨子里有些离经叛道,说是“离经叛道”有些过了,总之,就是不按常理来。
他表面上是靖国的大将军,皇上器重,百姓敬仰,可是谁知,他背地里竟然做了好几年商人,他的私产并不比被斩首的钱尚书和杨尚书两家的少。
战前粮草不足,他不直接和朝廷要粮草,而是直接让自己的人买了三个月的粮草,且朝廷对此全然不知。
和敌军兵力悬殊,他也不向朝廷求援,而是自己给沈家军写信,让沈家军支援。
这次,又让他们母女借“游玩”之名,和他一起南下,她知道温顾不想再让一家人分离太久,只是这样未免也太明目张胆了些。
萧惋顾忌的这些东西,温顾也懂,只不过他并没把这些放在心上。
“你放心,这一路你们慢行,我带着人快马到青州加固堤坝,也许等你们到的时候,堤坝已经竣工了。”温顾觉得,既然要妻女一同去这一程,不如一家人在南方住一段时间,他在青州有一处别院,依山傍水,景色很是不错。
“既如此,那好吧。”萧惋想了想,既然一家人不愿分离,便一起去吧。
皇上命温顾六月初启程,距离出发还有一段时日,萧惋已经着手安排南下的事。
只是在他们出发前五日,京城里出了一件事,且这件事,还关系到了南齐皇室。
很久之前,萧惋就知道,温顾在替一位朋友寻妹妹,还为此多次跑去青楼,险些被她误会。
后来这位友人的妹妹并没有找到,据多方打听来的消息,估计那友人的妹妹早已不在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