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还在睡梦中的刘景瑞和墨瑾被一阵剧烈而急促的拍门声惊醒,这突然出现的声音,刺耳难听,让人太阳穴突突直跳,莫名心生一股烦躁,恨不得把制造噪音的人打死了。
被吵醒的墨瑾眉头皱得都能夹死蚊子了,但是他没睁眼,而是翻了个身用被子蒙住了自己的头继续睡,他轻轻踢了刘景瑞一脚,继而沙哑而充满惺忪的声音在被子底下响起。
“阿瑞,你去开门!”
“唔,你继续睡!”刘景瑞十分不情愿地挣扎坐起身,烦躁地揉揉太阳穴,又抓了抓头发才掀开被子下床,边走出房间边暴躁地抱怨,“谁啊,大清早的敲什么门!”
花了点时间换了一身衣服后,刘景瑞走到门口,他从猫眼中看到门外站着的是一位男人,对方身形高大强壮,头上戴着一个黑色的鸭舌帽,微低着头,帽檐遮住了他的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小部分有着青黑色胡茬的下巴,随着他不耐烦的动作偶尔可以看见对方皲裂出血的嘴唇。
这男人一看就知道来者不善,刘景瑞傻了才会给他开门,于是便对着话麦冷声说:“先生,我劝你最好停止拍门并离开这里,否则,就别怪我报警了!”
话音落,拍门声戛然而止,只是寂静数十秒之后,男人又大力拍起门,力道之大,整个门板都在震动,从他的举动中,可以感受得到男人身上那一股极度暴躁的情绪。
但好在一分钱一分货,这门板的质量很不错,并没有轻易被男人破坏,只是这声响真的很让人心生厌烦。
见状,刘景瑞皱起了眉头,掏出手机拨通小区业务的电话,三言两语解释自己此刻遭遇的情况并要求他们尽快派人来解决……
被拍门声打扰得睡不着的墨瑾这时候已经起床并洗漱完毕,他走到冷漠地瞪着门看的刘景瑞跟前,皱眉询问道:“阿瑞,外面是什么人?”
“不知道。”刘景瑞摇头,郁闷地撇了撇嘴,“是一个不认识的男人,行为有些疯癫,看那精神状态,像是来……寻仇的!?我已经叫小区安保过来处理这件事情了。”
墨瑾点头,他对门外的人没什么兴趣,所以便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另起一个话题:“那阿瑞,我去厨房看看有什么吃的。”
“嗯……”
事实证明,这小区的房子贵有贵的好处,不到五分钟时间,安保人员便到了。
“你是谁?干什么的?”
“住手,这位先生……你怎么这样乱拍别人家的门,你这样的行为已经严重影响到他人,户主已经跟我们投诉了,先生,请你立刻停止你的行为!”
安保厉声呵斥男人的行为,但男人无动于衷,几人对视一眼,不再说话迅速上前,默契配合,三两下就将他制服了,整个过程花了不到五分钟的时间,速度快得不可思议。
刘景瑞默默听着外边的动静,在门铃声响起后第一时间打开门,然后就看到门口站着几位安保人员,他们手中扣压着一个面色憔悴的男人,相貌端正,看着并不像大恶之人。
“啊啊啊……放开我,放开我!你们放开我……我杀了你,杀,我要杀了你……”
剧烈挣扎的男人一见门打开,见到刘景瑞,人便激动起来,像毛毛虫一样扭动着身子挣扎着想要攻击刘景瑞,可惜他被安保人员控制在刘景瑞的安全距离之外,注定不能如愿,他只能怨恨地死盯着刘景瑞,面庞扭曲,双目充血,咬牙切齿,那怨毒的目光是恨不得把刘景瑞生吞活剥了。
“沈先生,您好,歹徒已经被我们制服了,很抱歉让您受惊了。”领头的中年男人一脸歉意,转而又解释,“这位是秦先生,他也是我们小区的住户,就住在你家楼上,他手里拿的是……硫酸,沈先生,您需要报警吗?”
领队提了提手中一个已经开了盖子的瓶子,那一股刺鼻的气味让他此刻心还有余悸,他心想,如果沈先生刚才没有丝毫防备之心就开门,他们这个在靖城以安保强、保密性强出名的小区恐怕就会被人说成是纸糊的了,到时候住户离开的责任由谁负责!
“硫酸!?”
刘景瑞倏地站直身子,面上浮现惊讶之色,他的目光落在领队手中的瓶子上,下一秒又移向那个被控制住的男人,对上了对方那一双充满了令人背后发凉的恨意的眼睛。
这么恨我?刘景瑞抬手扶了扶眼镜,上下打量跟前的男人,确定这个人肯定不是自己认识的……所以对方恨的是自己这张脸,也就是原主,难道这人是委托者生前招惹的?
“这位先生,你……在恨我?可是我们认识吗?我和你究竟有什么仇恨,让你恨到想要拿硫酸害我?”刘景瑞眼睛微眯,沉声发问,也在试探。
“仇?我和你之间确实没有仇!可是我当初又犯了什么错,被你们这些人祸害!”男人又哭又笑,嘶哑的声音在这安静的楼层间显得特别刺耳。
“我只是在大街上发个好心救个人而已,为什么好人没好报?!”
“乐于助人有错吗?有错吗?没有错!错的是你们这些内心阴暗的下水道臭虫,自己过得不好就想把别人也一起拉下泥泞,恨不得所有人都跟你们一样被那个恶心的病折磨……”
“生了那样的病就不能好好地待在家里吗?为什么非得出去祸害别人,别人活得好好的,招惹你们什么了,是杀你们全家了还是挖你们祖坟了,凭什么被你们祸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