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哭啼啼,明明已经快五十岁的人了还跟个孩子似的。陆老爷子心里直叹气,如果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早就该眼不见为净了。
比起徐安澜,陆珺对向来对她有求必应的父亲无所顾忌,“爸,蓁蓁知道错了,她只是看到安澜的手镯觉得好看,没想着抄。”
陆老爷子关起门来,真真是忍不了了,“你让我怎么帮?弄成这样到底怪谁?”
陆珺一噎,又哭了,“安澜心狠见死不救,难道您也不管您的外孙女了吗?”
看看这是什么话?
陆老爷子气得指着她,就差一巴掌抡过去,陆珺见状,往后躲了躲。
“现在还不知道反省,只知道怪别人,你可真是个好母亲。”他背过身去。
陆珺就绕到他跟前:“爸,蓁蓁是我的女儿,看她这样我心疼。您能不能帮帮她,我们去找大赛的主办方,或者去找人动关系,花钱也行,怎么样都可以。”
陆老爷子看着被攥住的胳膊,狠狠心,“你女儿可怜,你心疼你的女儿,陆珺,那安澜呢?”
陆珺手僵住,眸光躲闪。
陆老爷子失望:“你跟我说说,安澜有什么错?她就活该了?”
陆珺被说得哑口无言,她想起哭得撕心裂肺的女儿,鼓足勇气,“可是现在受罪的是蓁蓁,安澜她什么事都没有啊。”她还在争辩。
陆老爷子甩开她的手:“你出去吧,以后别回来了。”
陆珺的心直直往下坠:“爸,您不能不管啊,爸……”
陆老爷子不肯再看她:“你偏心蓁蓁,我这个做外公的只能多为安澜考虑了。”
陆珺如坠冰窟,当年她怀着孕要跟徐怀诚离婚,她的父亲骂了她,但最终也答应了,可这回怎么就这么不近人情?
为了徐安澜,他竟然这么心狠。
陆珺发脾气:“那我自己想办法!”
她转身就走,房门“砰”的一声巨响。
老爷子听着砸门声,气得心脏疼。他努力顺着气,心里头后悔不已。
陆珺这个人说她蠢还是高看了她,当初是他不该宠坏了女儿,宠得她满脑子只知道情情爱爱,居然为了一个沈芃连亲生女儿都能不要。
老爷子越想越气。
幸好安澜和沈晞不像她,只是他活了这么一大把岁数,临了了,终究还是无颜去见他的安澜。
时屿到家时天色已晚,出租车只能到别墅区门口,他下车,一路走回去。
小区寂静无声,里头绿化多,路灯又亮,假山流水的格局。他停住,想着徐安澜白天不断走路的心境。
时屿仰起头,天阴沉沉的,没有月亮,更别说星光。他想起了云南的星空,还有星空下笑容璀璨的小姑娘。
“没睡?”他给许沐打电话。
许沐叫了声“大哥”,说:“睡了也能被你吵醒。”他看时间,“怎么?”
“出来喝酒。”
“……”
许沐匆匆赶到酒吧时,时屿已经到了,他跟前摆了一排酒,但他好像一口都没喝。
“大哥,急召有何大事?”许沐拿了一杯先喝上了。
时屿静默片刻,用着一种在许沐看来特别困惑的口吻问:“有什么办法能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