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安澜只觉得脸上又被狠狠打了一记。
那可太刺激了。
小孩最是单纯,比常人更能感受到他人的喜恶。她捂住徐为洋的嘴,试图亡羊补牢。
“在这里等姐姐。”徐安澜跟他咬耳朵。
徐为洋下意识摇头,可一瞧见姐姐严肃的表情,只好点点头。
他撅着嘴,幽怨的目光投向时屿。
时屿对小孩的脾气倒是挺好,一点不介意他杀伤力为零的瞪视。
“时……”徐安澜提着小裙摆跑过去,“时屿。”
两个人到一边。
“刚才我那是……”她低垂着脑袋,小心翼翼觑了眼时屿。
他双手背在身后,离她不远不近,并没有看她。于是,她只得将眼泪水给挤了回去。
这观众不肯看她表演啊,生气了?
但要把这翻了的车再拎正,可不就是得靠她万能的眼泪水了么。
徐安澜悄悄翻了个白眼:“刚才不是我的真心话。”
时屿认认真真看她,跟过往明晃晃的眼泪水不同,她像是刻意压抑着,明明眼圈都红了,眼泪水却仿佛打着转,不肯落下来。
大概是她努力忍着了。
这样的徐安澜比下大雨的徐可怜更让时屿头疼。
“真的,我第一次见你我就喜欢你,喜欢得每天恨不得36个小时跟你在一起,我……”
看看看,多委屈啊,时屿你好意思么!
她的声音细细软软,因为委屈,更像是受惊的小白兔。
时屿移开目光:“嗯。”
嗯?
徐安澜顿住,“嗯”是什么意思?
她傻愣愣看着他,一个没注意,眼泪水从左眼滑下来,一路到底。
时屿见状,在心底叹气。
她到底有多少眼泪可以掉?
真能哭。
这么想着,他却依旧从口袋里取出手帕递过去,“你不用解释。”
徐安澜垂眸,视线里是块纯白色的手帕。
惊悚。
如果是从前,她一哭,时屿这人能面无表情的看她哭。
这又是什么阴谋诡计?可怕!
徐安澜迅速摆出张感动脸:“谢谢亲爱的。”
她伸手,刚碰上他手里的手帕,他就收了手。她只来得及捏住手帕一角,原本叠得整整齐齐的手帕瞬间就散了架。
哦,时屿还是那个对她特别不耐烦的时总。大概今天是在她家,他才给了她那么一些些的面子。
徐安澜拿着手帕优雅的擦拭左脸,余光里,时屿侧对着她,不知道在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