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文歆安慰她:“爷爷有爷爷的道理。”
这点徐安澜毫不怀疑,但他们家一切的“悲剧”都是源自于她爸爸和她母亲的家族联姻。
她的母亲从来就没有爱过她爸爸,如同电视剧一般狗血到极点的豪门爱恨情仇,没有爱的婚姻,终究是在豪门小公主遇上初恋情人时火山爆发得彻底。
抛夫弃女,改嫁新西兰,而徐安澜就是双胞胎里被抛下的那个。
那会儿,他们家成了圈里彻头彻尾的笑话。
“爷爷不是最疼我么。”徐安澜想不明白,“怎么还非要给我安排这么个所谓门当户对的婚事。”
“而且时屿他……”
赵文歆耐心看着她:“你说。”
“他心里头还藏了个白月光。”徐安澜终于说出了最根本,也是她最在意的原因。
她发小信誓旦旦对她说,时屿大学时就心有所属,只是被伤得厉害,他这才洁身自好得过分,哪怕被质疑取向,也从没想过找个女朋友。
白月光么,心头刺。
父母的前车之鉴,徐安澜想要的婚姻一定是因为真心相爱,互相投契,就像爸爸和她的小赵姐,而不是爸爸跟她心有所属的母亲,更不是她跟时屿。
赵文歆沉默,她确实听说过,但一直存疑,所以,对于徐安澜的折腾才没有插手反对。
“是吧。”徐安澜抓了把头发,“真膈应。”
她越说越崩溃:“反正我不会妥协。”
她这么虚伪的反其道而行,处处踩他的雷,并且毫无愧疚之心,只因为他对她也算不得真诚。
礼尚往来而已。
赵文歆对她摸摸头:“只要不越界,我给你兜着。”
她最叛逆的时候,是赵文歆教她,无论再生气、再愤怒,都要保持自己的底线和风度。这个比她只大了十几岁的“后妈”一直在竭尽全力带她走出母亲和陆蓁蓁给她的阴霾。
徐安澜又抱住赵文歆:“嗯。”她抱得紧紧的,“到时候我就去爷爷那认错。”
“好。”
翌日,徐怀诚和赵文歆的结婚周年庆,两人结婚12年,都不是注重仪式感的人。今年是徐安澜回国发展的第一年,徐怀诚这才借着自己的结婚纪念日邀请了亲近的亲人朋友,在自家花园办了个小型宴会,宣布他最疼爱的女儿正式回国。
带着女儿将人都认了一遍,徐怀诚将小儿子交给女儿。他跟赵文歆结婚多年后才决定要的孩子,儿子徐为洋今年不过5岁。
“姐姐,你不走了吗?”小豆丁徐为洋自姐姐办完“正事”就开始尾巴似的粘着她,进行她回国半个月以来的每天一问。
徐安澜给他拿点心:“不走了不走了。”
“明年也不走了吗?”徐为洋抱着她的大裙摆,“也不去时伯伯家?”
他说的时伯伯是时屿爸爸。
徐安澜一愣,她指间沾了点奶油,直接抹在他鼻子上。小小的娃娃五官精致,那小脸肉嘟嘟的,配着鼻尖这一点奶白色的奶油,萌乎乎的。
徐为洋竟也好脾气的不去擦,任自己顶着一鼻子奶油。
“不去行不行?”他仰着脑袋,眨巴着眼睛,“姐姐,不要去嘛!”
他认认真真撒着娇。
徐安澜心头一软,轻轻将他脸上的奶油擦干净,“姐姐不去。”
也不知道是谁跟他说了自己跟时屿的事情。
徐为洋瞬间就高兴了:“我要吃冰激凌,姐姐。”
“只准一个。”
徐安澜给弟弟拿了一小杯冰激凌喂他,他吃得满嘴都是。
“脏不脏?”她故意嫌弃脸,“小脏猫。”
“不脏不脏!”
“时叔叔。”蹦蹦跳跳的小豆丁忽然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