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元丛竹都有些蔫。
他身上窝着的小徒弟们用兽语叽叽喳喳给师尊打气。
“师尊别气馁!虽然他俩是那样那样的关系,但看那人这不许那不许地这样严格,咱们命中注定的小师弟忍得了他一时,定是忍不了一世的!”
“是啊是啊,被人管着哪有在咱们省原碑里自由自在?小师弟上次也不过是来得太仓促,还未感受到咱们碑的好!”
“让他感受一次,定就忘不了了!”
元丛竹耷拉的脑袋抬起来一些,黑豆眼炯炯有神:“你们,说得对!”
众人幕天席地坐在软垫中,围着一张粗壮木桩充当的小桌。
这边薛羽并没有听到熊猫茂盛的黑白毛里的对话声,还好奇问:“庄先生和小山兄怎么样了?”
“那只重明鸟?”元丛竹嗡嗡地说,“他们早几百年便不在省原碑了。”
薛羽愣了一下,忽又想起来,哦对,他离开鸿武宫的时候庄尤他们两个就自请去鸿武宫的卫星城搞建设去了。
于是他又问:“那他们现在还在鸿武宫吗?”
元丛竹有点迷茫,却见他肩头停着的一只蓝皮小鸟叽喳叫了一声,然后口吐人言:“他们后来去央都的学府啦,庄师弟在学府可是混得风生水起呖!”
薛羽:“啊,他真的去学府了啊。”
蓝皮小鸟说道:“听说当年灵璧中传的很广那篇,呼吁地上人修兽修与魔族和平共处的文章,就是他写的呖!”
薛羽与有荣焉:“哇,好厉害!”
小鸟:“是呖是呖!”
说话间,一股甜甜香气悠然而至。
侍女端上热腾腾的花蜜茶,并一些花朵制成的糕点。
小山般的熊猫歪坐在地上,一众小动物已从他身上下来四散停在附近。
全身弥散着淡淡花香的侍女们轻轻走了过去,大部分围在熊猫周身为他按摩梳毛,另一小部分将那些小体型的动物抱在膝头,亦是十分温柔地抚摸了起来。
若不是大家都是兽型,那此时的场景看起来一定十分淫|糜。
她们一定是受了元丛竹的什么吩咐,对在场唯二的人形并不感到诧异,亦轻柔来到薛羽和岑殊身边。
薛羽忽然炸着毛大喝一声:“住手!”
侍女们望了望元丛竹,一齐停下了动作。
他大义凛然道:“不许碰我师父!都冲我来!”
一旁岑殊十分淡定地从小树桩上拿起一只茶盏,兀自垂首饮茶。
侍女们大概也是第一次见把享乐说得像视死如归一般的情况,但毕竟训练十分有素,只稍滞一瞬便从岑殊身边离开,香风翩至薛羽肩头。
“腰按一下,最近有点痛。”薛羽叮嘱,“尾巴和耳朵不许碰嗷。”
说罢,他便爬在软垫上,侍女一左一右帮他按后腰。
侍女:“这个力道行吗?”
薛羽:“可以再用点劲……哎,可以。”
于是整片草地上就只有岑殊一个人孤零零坐着喝茶,周围奇形怪状的动物倒了一片,还能隐约听见舒适的“呼噜呼噜”声。
动物们脑袋对在一起小声逼逼。
“唉……我又觉得这人有点惨了诶。”
“怎么能不让人摸呢,真是太严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