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两人还是没做成。
并不是因为现在是光天化日有碍观瞻,毕竟无名峰大部分时间就只有他们两个人,有伤风化的事情别人也看不见。
而是雪麒扒着他们家大门,叫得震天响。
“小玉!我感受到小玉的气息了——!”
岑殊十分平静地帮薛羽把衣襟提回肩膀上,整理妥帖,随后启开禁制把雪豹放了进来。
薛羽抬起头偷偷瞧了瞧他师父,表情看不出什么,但总觉得有些可怕呢……
雪麒一进大门便已是人类姿态,环顾一圈后急匆匆问道:“稚羽你娘是不是来了!”
薛羽:“呃,其实已经走了。”
“不可能!”雪麒难以置信,“她分明还在殿里,我能感觉到!”
薛羽想了想,往床脚的小窝一指:“你感觉的不会是这儿吧?”
雪麒嚎叫一声扑了过去:“小玉!玉……?”
安徒生被他从布料中扒了出来,睡得迷迷糊糊的,三瓣嘴抖动几下:“呣?”
雪麒抱着窝的双手微微颤抖:“这……这是……”
“哎呀,你轻一点,别这么抱她。”薛羽把小窝从雪麒怀里掏了出来,晃一晃,将安徒生继续哄睡了,重新放回床上。
“呃……这个是……”薛羽看着他爹组织了一下语言,“是你的继、继女?”
雪麒眼神放空:“继女?”
薛羽:“哎,对。”
我娘在没了你之后夜生活就过得特别丰富来着。
一旁岑殊忽然说道:“你既然自己找上门了,这只幼兔便正好交于你。”
说罢他手指一勾,本来安稳摆在床脚的小窝飘起来重新向雪麒飞去。
“不行!”薛羽一个猛子扎过去,把小窝扑下来抱在怀里。
“你知道幼年的陪伴有多重要吗!”他压低声音向岑殊控诉,“我要他第一个会叫的人是‘哥哥’!”
家长的攀比心,有时候就是这么难以理解。
岑殊面无表情,眸色幽深,又是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样子。
薛羽讪讪凑过去悄摸蹭他:“师父可以掐诀嘛。”
岑殊没有表示。
薛羽又借着胸前小窝遮挡,抬起尾巴梢勾了勾岑殊垂在一旁的手心,鬼鬼祟祟说道:“那以巴,以巴可以给你玩嘛。”
雪麒缓缓:“……?”
岑殊眼底暗光一闪,合起五指将送上门来的毛绒尾巴攥进手里。
他抬头随意对雪麒说道:“既无其他事情,你就走吧。”
说罢手指一弹,雪麒从殿内倒飞出院。
朱红色的大门一路“砰砰砰”合上,殿中盎然春色半点都没泄露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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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了一周,安徒生就睁眼了。
大多兔子其实是正经的黑眼睛,她却像各种文艺作品中描述的那样,眼睛是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