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又过了两三天,薛羽这筑基期的修为才算稳固好。
岑殊勉强将人放下了床,自己入定闭关,似是要准备突破。
此时薛羽气海充盈,经脉中涌动的灵流也十分健壮,他简直要怀疑,岑殊若是再渡几天的灵力,他就要再突破一层小境界了。
那天他被岑殊绊住脚,都没去参加鸿武宫高层们对李修然的审问,还没来得及去看一看李修然关在哪儿,又被岑殊按在房里好一顿修炼,现在才得以出狱。
薛羽忙不迭抱着豹溜出门,准备去找舞红嫣,让她带自己去关押李修然的牢房。
舞红嫣见到他时微微一愣,又喜道:“小羽哥哥的修为更精进了!”
可不得精进么,薛羽摸摸鼻子,他这几天可是不眠不休在修炼呢。
舞红嫣好奇地围着他转了一圈,倾身凑来在他胸口前嗅了嗅:“只是……”
“小羽哥哥身上的气息似乎变了……”她秀挺的鼻子耸了耸,“有点像岑仙君。”
薛羽下意识退后一步,怀中雪豹抬起脑袋在他身上闻了闻,也没闻出什么。
“可能我几天都没出屋,身上就染了师父的味道吧。”
“哎呀,不是气味,是气息。”舞红嫣好奇地打量着他,“如果光凭灵力分辨,我还以为面前站的是岑仙君呢。”
他经脉气海中确实都流淌着岑殊的灵力,这几日没功夫去吸鸿武宫其他弟子的灵力,以前滞留在经脉中的那部分,早就被岑殊逼着运转消化掉了。
还好消化不是消失,他经脉中虽然没有舞红嫣的灵力,但她的莲子还是能凝出来的。
薛羽也不能说他吸了岑殊的灵力又喝了人家的颈间血,太过磅礴的灵力一时间还没完全化掉,只得支吾着道:“我的功法是跟师父学的,跟他气息像也很正常。”
“原来如此,小羽哥哥的师门关系看起来都很亲密呢。”舞红嫣乖巧地点了点头。
薛羽被女鹅纯真的大眼睛看得颇有些欺骗小孩子的心虚,赶忙催促她道:“走吧走吧咱们快去看看李修然。”
舞红嫣:“哦。”
令他惊讶的是,李修然并没有被关在黑碑里,而是在碑林边缘的一座露天广场上。
十数根好几层楼高的黑色铁柱立在广场上,各个都有两人合抱粗,每根铁柱上都延伸出数条手腕粗的铁链。
李修然被铁链锁在其中一根铁柱上,奄奄一息躺着,像条被拴着脖子的狗。
“黑碑有凝聚灵气的作用,我鸿武宫弟子若有人犯错,自然不会被允许再住在碑里。”舞红嫣看薛羽似乎对这露天牢房有些不太信任,主动解释道,“这刑罚场的地面石砖刻有阵法,每条铁链亦有阵法加诸,会吸走人身上的灵力,栓在这里的人与凡人无异,自然不可能挣断铁链。”
舞红嫣哼道:“而且十沙雪域日头本就晒得很,把人拴在外面,就算不晒死也要晒脱层皮。”
薛羽点点头朝李修然看去。
十沙雪域虽在中原地界,可因为附近没有绿植遮挡降温,此时气温恐怕已有三十八、九度。
在这样的暴晒下,李修然那人露在衣服外的后脖子和手背上暴着一层白花花的皮,死皮下的皮肤也是黑红黑红的,想来早已晒伤了。
他虽然勉力缩在铁柱的阴影里,可黑色本就吸热,沙漠中的太阳将根根铁柱烤得发烫,连周围空气都热得扭曲变形,怕是摸一下就会蹭掉一层皮。
待在黑铁柱附近便跟待在烤箱里也差不许多,根本没有凉快地方。
还好地面是白石铺就的,万一地面也用黑铁来铺,在这样的日头下,人若没有灵力护体,恐怕不过一天就要被两面煎熟了。
这刑罚广场刻有阵法,如将整个广场罩入一个单面玻璃罩中,外人能看见里面,里面人看不见外面。
薛羽便站在拴着李修然的铁柱边仔细看他。
这位天道眷顾的气运之子看起来二十岁出头,即使脸被晒得蜕了层皮,也能看出这人长得不差。
浓眉大眼宽鼻头,嘴唇很厚,是那种妈妈婆婆一见就非常喜欢的老实人长相。
原著中李修然就是凭借着这样一张憨厚的脸,骗取了他人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