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北方气候干冷,资源匮乏,再加上年轻人为了钱途,大都参军或是背景离乡地去当雇佣兵,所以在玛丽安娜上辈子成为货量单位的石油,搁这儿竟是价值不高的添加剂,以及煤油灯的原材料。
靠着北方的强大储备,安娜斯塔西亚和泽兰的统治者都决定将秘密迁移的虫族一网打尽,让他们体会下什么叫做烟熏火烤。
虽然虫族的甲壳能够抵御大部分攻击,但是物种的天性还是令他们本能地恐惧火光,并且对烟雾的毒性毫无办法。
“让圣殿骑士守住各个出口,同时盯紧垂死挣扎的虫族,避免它们挖地道逃生。”安娜斯塔西亚知道虫族的秘密通道是以低级虫兵的躯体为基地,再加上它们为了保护还未二次蜕变的王虫,而在本就难走的通道里吐满了易燃易爆的毒液,所以想要挖出片生机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仔细点,别漏过那些边边角角。”安娜斯塔西亚作为上位者的警惕心让她在计划成功前,都不敢放松警惕。
冰封与泽兰的官员也不是尸位素餐的白痴,而是在虫族回归前,就偷偷加固了地道的虫墙,避免在火攻烟熏的那刻,有虫族挖出生天。
由于冰封与泽兰都不清楚虫族何时回归,再加上这种工程也不好大张旗鼓地展开,所以安娜斯塔西亚在与泽兰的高层秘密商谈后,便让魔法师三班倒地进行作业,同时在附近设立临时传送点,以防虫族与魔法师正面对上。
当然,因为时间紧张,再加上魔法师们害怕在虫族活跃的晚间遭遇不幸,所以当奥布斯达报来虫族踪迹时,冰封与泽兰的魔法师们只优先加固了通道底层,然后将虫族的逃生方向限定在方便埋伏的峡谷里。
“这玩意真的有用吗?”由于北方联盟的三个国家里,特兰西亚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领头羊,弄得北方联盟像是特兰西亚的别称,所以冰封与泽兰在当跟班的过程中加深合作,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也正是出于这层关系,安娜斯塔西亚才能说服泽兰,一起对付可能回来的虫族。
面对盟友的质疑,安娜斯塔西亚表现得相当无奈:“有用最好,没用不亏。相较于我们这些没有旧世纪记录的国家,教皇国肯定会在对付虫族上更有经验。”
“当然有经验啦!毕竟它最偏心的坎特罗都被虫族攻破了王城,还让奥布斯达公然骑在自己头上。”哪怕是像泽兰这样偏远又贫困的国家,都听说了玛丽安娜与塞伊斯的冲突,以及坎特罗在教皇国的强令下,被迫同意了奥布斯达的驻扎申请。
当然,这个“驻扎申请”也只是奥布斯达与教皇国真正意图的遮羞布,至于坎特罗……
“如果不是坎特罗的国王尚未退位,我还以为奥布斯达早就成了南方的真正主人。”
“想必那一天也不会太远。”安娜斯塔西亚在骑士们动手前,隐晦瞄了眼她给盟友的玻璃瓶,里头的深红色液体荡着不详的光泽,甚至在倒出后,散发着难以言喻的铁锈味。
安娜斯塔西亚下意识地挡住鼻子,掩饰自己对这瓶药水的厌恶。
一旁的泽兰人没有看清安娜斯塔西亚的表情,但是出于对盟友的信任,还是将药水滴进不断燃烧的火焰里。
像是往热油里扔进冰块,熔浆里倒入汽油。
在药水蒸出黑红色的烟雾后,一条火龙便像收到操控的导弹,一股脑地钻进温度升高的通道里,引起一阵头皮发麻的嘶鸣声。
一些经验较少的士兵被虫族发出的嘶鸣声弄得耳膜炸裂,晕倒在地。
“……”如果说泽兰人之前还对安娜斯塔西亚给的药剂抱有疑问,那么在虫族发出如此凄惨的嘶鸣声后,毫不犹豫地将剩下的药剂一股脑地倒进火焰里。
面对前后夹击的困境,虫族在被烧掉五分之一的虫兵后,由百夫长下令,挖出“墙壁”里的虫尸,用以抵抗难以熄灭的火焰,以及不断蒸腾的毒素。
与此同时,两端的虫族也都自发地团成球体,在火焰来临那刻张开甲壳,任由百夫长们往他们身上喷射毒药,以求火焰将他们烧焦时,染上毒药的虫尸能形成一道还算有用的防护墙。
“嘶嘶嘶……”在虫兵们的保护下,百夫长们开始努力挖出求生通道。
然而安娜斯塔西亚放火的时间过于精妙,再加上虫族逃生时,也有魔法师不断加固隧道的底层,导致虫族在火焰与毒素的威胁下,只能向上挖出逃生地道,结果在冒头的那刻,就被等待已久的伏兵爆了头。
虽然泽兰与冰封的士兵们早就对虫族的数量有所准备,但是当百夫长们源源不断地从半径两米的洞口里钻出,像是在地上开了个蜂巢,让伏击的士兵们感到头皮发麻。
“这也太多了。”蹲守在虫族洞口边的士兵一枪一个百夫长的脑袋。
然而虫族的生命远比他们想得坚韧,在没了脑袋的前替下,还能活动一两分钟,并且将年轻的士兵一击斩杀,或是有还没出来的百夫长借着同伴的遮掩,将守在洞口的士兵拖进洞穴。
“小心点,避开通道的位子,不要一个人守在洞口。”负责指挥士兵的军官一边处决不断冒出的虫族,一面提醒那些手忙脚乱的同伴保持镇定,不要被恐惧冲昏头脑。
这场截杀活动持续了整整一天,期间虽然有虫族杀出重围,想要逃到附近的村庄建立巢穴,补充能量,可是北方的人口密度低的可怜,再加上安娜斯塔西亚早就让附近的居民赶紧撤离,而虫族的通道也是建立在不易发现的地方,所以逃离的虫族要么是被巡逻的士兵杀死,要么是闯入黑暗森林,然后遇上类人种部落。
与此同时,奥布斯达的玛丽安娜从噩梦中惊喜,在卡珊德拉的帮助下喝下一杯加了草药的热牛奶,才缓过气来。
“您还好吗?”因为虫族的现世,拥有预知能力的卡珊德拉被莱娜夫人要求二十四小时跟着玛丽安娜,甚至将床搬到玛丽安娜的房间,避免虫族挖进玛丽安娜的卧室。
“没事,只是梦魇了。”冷汗不断的玛丽安娜想起梦里的景色,忍不住揪住被子,牙齿打颤。
卡珊德拉在被莱娜夫人选为玛丽安娜的贴身侍女后,瞧着自己的主君在近几日变得神经兮兮,寝食难安。
如果说塞伊斯与玛丽安娜见面时,后者还是中等偏瘦的感觉,那么现在的玛丽安娜就是骨瘦如柴的状态。
当卡珊德拉替玛丽安娜顺气时,还算有肉的收掌也会被过渡突起的蝴蝶骨搁到。
“麻烦你把床头柜里的坠盒给我。”缓过气的玛丽安娜向卡珊德拉请求道。
后者小心翼翼地将形状扭曲的坠盒交给玛丽安娜,看着对方将其戴在身上,然后靠着垒高的软垫陷入浅眠。
瞧着眉头紧锁的玛丽安娜,卡珊德拉叹了口气,只能替对方掖了下被子,然后到一旁的沙发上打个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