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了?”和上次见面时相比,玛丽安娜消瘦了许多,以至于她的衣服都有些空荡荡的,让塞伊斯觉得她下一秒就会飞离地面。
“毕竟是被某人火急火燎地催来,要是我慢了一步,恐怕就是奥布斯达的军队将我从坎特罗的王宫里清来。”或许是玛丽安娜的情绪不对,亦或是塞伊斯很难在这个时候放松警惕,所以说了句既不能活跃气氛,也不能进退有度的话,令玛丽安娜随即一笑。
“你过来。”玛丽安娜向塞伊斯招了招手,表情温和的像是要与他彻夜长谈。
面对这样的玛丽安娜,塞伊斯就是蠢到极致,也该明白她不会有什么和善的动作。
然而愧疚心与对玛丽安娜的理解,让塞伊斯神差鬼使地走了过去,并且在坐下后,就被玛丽安娜扇了一巴掌。
“啪!”即便是在极其虚弱的情况下,玛丽安娜的这一巴掌也用了十足的力气,让塞伊斯的脑袋在极强的冲击下,歪向与玛丽安娜相反的地方,甚至感到口中一甜。
“陛下!”听到响声的坎特罗士兵想要冲进帐内,但却被奥布斯达的卫兵死死拦住。
塞伊斯难以置信地摸了下生疼的脸颊,刚想说些什么,结果一回头,就被玛丽安娜打了回去。
“那是我哥哥。”玛丽安娜盯着塞伊斯的发旋,明明是打人的一方,但却比塞伊斯更像个受害者:“那是我哥哥”
玛丽安娜说到此处,只觉得眼眶无比酸涩,但却流不出任何眼泪,只能将满腔的无奈化作粗重的呼吸,然后对上塞伊斯的眼睛。
“满意了吗?”塞伊斯用舌头顶了下上颚,在玛丽安娜再次抬手前,握住对方的手腕:“再动手的话,我不介意把你的胳膊卸下来。”
玛丽安娜的表情在塞伊斯的警告后有所松动,结果后者还没松口气,便被第三道巴掌甩得脑袋发懵。
“你是什么立场,居然也敢威胁我。”玛丽安娜冷笑道:“需要我提醒你坎特罗的目前局势有多么不乐观,还是说……”
玛丽安娜挣脱塞伊斯的束缚,露出一抹冷酷的笑容:“你指望奥丁能与你共同进退。”
塞伊斯眯起狭长的眼睛,希望从玛丽安娜的状态里看出疯狂,结果却是让他心惊的平静。
“卢修斯的死,并不是我想看到的。”塞伊斯真的很怕玛丽安娜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尤其是在她极度愤怒,又极度冷静的情况下,搞不好会将坎特罗与虫族一波儿带走。
“可是他的尸骨无踪,却是你和教皇国的锅。”玛丽安娜几乎是从牙缝里憋出话来:“也许也有我的错,因为我愚蠢地相信你们,才酿成大祸。”
“不过现在解决也不晚。”玛丽安娜起身看着塞伊斯,那副居高临下的姿态带给塞伊斯很大的心理压力:“事到如今,我们间也没什么好说的,只希望您能将照顾过卢修斯遗体的人都交给我。”
“这不可能。”塞伊斯想都不想地拒绝道:“没有任何一位国王会主动放弃他的臣民,况且你要的还是照顾过卢修斯遗体的人。这么一来,就是白痴也明白我在臣民中不再可信。”
“可是你能不能取信于民,和我又有什么关系?”玛丽安娜毫不介意道:“难道我要在乎坎特罗的意愿,还是说……”
这次轮到玛丽安娜眯起眼睛:“你想体验一下腹背受敌的感觉?”
“你敢!”塞伊斯气得差点对玛丽安娜动手动脚,让帐篷外的坎特罗士兵很是难堪。
“我有什么不敢的。”玛丽安娜大大方方道:“难道现在的坎特罗,还指望奥丁对你们伸出援手?别开玩笑了,要不是我拦着索林斯的军队,你和奥丁的混球还能好好地活到今日。”
说罢,玛丽安娜更是冷笑连连:“省省吧!我要是能学到奥丁的一分无耻,就不会容你在这里大放厥词。”
“所以你是来羞辱我的,还是说……”塞伊斯怒急反笑地刺激玛丽安娜,丝毫不顾坎特罗是否会在玛丽安娜的极度愤怒下,沦为灰烬:“你也只会在我这儿耍威风,然后对亲哥哥的死无能为力。”
想起奥丁的混球提醒过的兄妹关系,塞伊斯半是怀疑,半是认真道:“你不会是与卢修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吧!否则如何解释他的死亡,会带给你远胜于亨利之死的悲痛。”
面对塞伊斯的质疑,玛丽安娜毫不客气道:“那你要让教皇国审判我?还是要让教皇国重新审判已经死亡的卢修斯。”
塞伊斯终于意识到他说了句蠢话,更是将坎特罗与奥布斯达的关系推到了恶劣的高峰。
现在的教皇国哪动的了玛丽安娜。
哪怕是玛丽安娜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教皇国也只能捏着鼻子替她收尾,而不是执行正义。
“另外,由于坎特罗的军队在对抗虫族的前线上伤亡过重,所以教皇国希望奥布斯达的军队能代替坎特罗守住黑暗森林的防线。”
“这不可能。”塞伊斯条件反射道:“坎特罗这边从未收到教皇国的来信,况且教皇国凭什么让奥布斯达的军队踏进坎特罗的领地。”这跟让坎特罗割地给奥布斯达有什么区别。
当然,为着教皇国的名誉,塞伊斯没有说得那么过分,可是玛丽安娜看他的表情,绝不是心服口服的样子。
“如果你们能争点气,不让虫子踏进坎特罗的王宫,兴许教皇国还不会对坎特罗如此失望。”
说罢,玛丽安娜弯腰贴近塞伊斯的耳朵,说出一句让他心慌的话:“你知道特兰西亚的王太子和国王是怎么死的?据说在特兰西亚的王宫
玛丽安娜的眼珠飘向塞伊斯的侧脸,只见他的表情不是普通的凝重:“特兰西亚和坎特罗都在甩锅到底谁才是虫族的首个目标。”
“亦或是说,谁才是那个贼喊捉贼,拉着全人类一起殉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