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马的速度肯定比不上八条腿的虫族,再加上卢修斯这个半副武装的成年人压在上头,令本就彻夜奔跑的魔马在恐惧和身体疲惫的驱使下,变得难以控制。
无奈之下,卢修斯只能跳马逃离。因为魔马的速度在越来越快的体能消耗下,还不如正常人的跑步速度。
“该死的,它们来的比我想象中的更快。”卢修斯知道虫族的效率很高,完全是用炮灰砌出一条通向王城的隧道。可是距离虫族入侵才几天?军队的移动速度都比不过虫族的挖洞速度,这还怎么打?哪怕把全大陆的魔法师集中起来,也不可能一次性传送完坎特罗的边境军队。
更别提玛丽安娜在奥布斯达的原王宫遗迹上搞出星空石舞台,仅是从地下转移到地上就需要十几万塔兰特。而传送上万人的军队即便免了魔法师们的雇佣费,也需要数量庞大的魔法道具作为辅助。
而这些,都是资金紧张的坎特罗无法承担的。
卢修斯只希望坎特罗的主事们有向王城传达虫族动向。不过看他们在坎特罗与奥布斯达开战时的反应,卢修斯便对坎特罗的通讯能力不抱有任何期待。
不过圣殿都有紧急传送阵,所以总会有人向坎特罗的王城传递消息吧!
大概。
卢修斯一边躲避虫族的攻击,一面思考着坎特罗的局势,结果差点被自|杀式袭击的虫族溅了一身的毒液。好在卢修斯的武装都是精品中的精品,再加上他的反应速度也不是那些新兵蛋子们所能比拟的,因此那些毒液只溶掉了卢修斯的肩甲,并未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不过跟上次遇到的虫族相比,这次的虫族是作为中坚力量的百夫长,所以比虫兵更难缠,也更让人胆寒。但是跟卢修斯预想的情况相比,好了不止一星半点——因为王虫的护卫队还没现身。
作为仅次于王虫的最高战力,卢修斯不相信王虫的护卫队不会出现在攻入坎特罗的重要时刻里。
搞不好这些神神秘秘的高级虫子,才是攻破坎特罗王城的关键。
“真是比人类更像人类。”卢修斯在与追杀他的虫族来开距离后,趁着前排的虫族被虫兵们的鲜血弄得脚底打滑之际,抢占了一个制高点,想着如何将源源不断的虫族一次性解决。
当然,就现实的角度来看,卢修斯的魔法储量并不支持他这么做,而且长途跋涉与刚才的战斗消耗也令他的集中力有所下降。可即便如此,卢修斯也不能放任虫族攻入坎特罗王城,至少得让它们的行军速度有所下降,然后留出外城平民的疏散时间。
与此同时,正在塞伊斯身后的蝉突然停了下来,令正在与奥丁的小皇帝聊天的塞伊斯感到诧异:“怎么了?”
因为蝉给人的印象是可靠的国王助理,所以塞伊斯对这个用惯了的手下十分宽容,甚至愿意在重要场合里等他一下。
没有收到百夫长消息的蝉不动声色地放下按住太阳穴的手,做出一副有些虚弱的样子:“我为自己的殿前失仪表示歉意。”
对于蝉的解释,塞伊斯自然而然地联想到对方的近日行程,也不介意在奥丁人的面前摆出一副宽宏大量的姿态:“你要是觉得疲惫的话,可以下去休息。”
“感谢您的好意,只是我怕接替我的人不了解接下来的工作内容,会在奥丁的贵客面前闹出笑话。”蝉是不可能让塞伊斯离开自己的视线,否则接下来的计划都无法顺利实行。
好在塞伊斯用惯了话少又做事麻利的蝉,所以在客套几句后,又跟奥丁的小皇帝聊起黑暗森林的凶杀案,以及虫族的再次现世。
“这可不是个和平的年代。”塞伊斯不善于在谈判上使用阴谋诡计,这让他与小皇帝的对话显得很吃力,甚至有好几次被带进沟里:“一旦虫族大举入侵人类世界,那么坎特罗和奥丁是最先受灾的地方。”
教皇国自不必说,无论是南方还是北方,都不会让虫族攻破这里,否则人类的颜面将荡然无存。
至于其它国家……
北方的天气不适合虫族行军,而索林斯太弱小,阿基奎大公国和奥布斯达有其它国家挡在前头,布列塔尼亚公国是个岛国,估计虫族得进化出鱼鳃,才能吃到布列塔尼亚的人肉。
塞伊斯的想法很简单,那就是透过奥丁打探下其它国家的态度,毕竟坎特罗人在南方的受欢迎程度常年垫底,还比不上隔壁的死对头,所以塞伊斯的情报来源非常有限。尤其是在理查德和玛丽安娜出乎意料地保持沉默,并未对虫族的现世发表言论的情况下,塞伊斯只能竭尽所能地夸大虫族入侵的危害,试图让他们重视这些,重视拼杀在第一线的坎特罗人。
如果玛丽安娜在此,一定会说塞伊斯的想法跟她前世的漂亮国如出一辙。
那句话是怎么说来着?
五千年前最会吹种花的是罗马人,五千年后最会吹种花的是五角大楼。不过前者是怕征服的脚布拉了跨,而后者是为了更现实的原因——钱。
是的,坎特罗很缺钱。
而且比缺钱更致命的,是坎特罗的青壮年人口也有所下降。
人类可不是一胎多卵,孕期和成长期短得眨眼即逝得的生物。
在坎特罗的天时地利下,虫族想要壮大出一只无往不胜的精兵,也只是时间问题。
塞伊斯不相信奥丁的小皇帝乃至其他人不了解这点,而他们之所以按兵不动,无怪乎是想跟坎特罗人讲价。
是的,人类就是这么现实的动物,哪怕到了危急存亡之秋,也会尽可能地讨价还价。
对此,奥丁的小皇帝也是一脸的无奈:“阁下,您不该向我抱怨坎特罗的窘迫。万神见证,如果塔兰特能换算成国与国之间的友谊,那么奥丁是坎特罗的忠实伙伴。况且奥丁也与坎特罗的边境沙漠相连。”
“在对抗虫族方面,我们是平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