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她缩回手,痛得直抽一冷气。
白嫩嫩的手心被一枚尖锐的花瓶碎片刺入,手抬起时碎片甚至还牢牢刺在上面,掉不来。
她下意识伸手去拔碎片——
“白雪!”
男人咬牙切齿的低吼入惊雷般炸开,吓得白雪肩膀一缩。
等反应过来时,那枚碎片已经被她拔出,刺啦一下掉在地上。
“你是蠢的吗!”男人气急,大步走到她身边将她拉起,远离那一地的玻璃碎片。
白皙的手心中央,一点血红正在迅速扩大,不过眨眼就汇聚成一条小溪,顺着她手心中线蔓延,蜿蜒流到手背,最后滴落在地。
白雪被吓得头脑短路,也不知怎么,就谄谄开口说:“你说的不错,我这手……还真挺多灾多难的。”
那可不是,小臂上的指甲印还没有消退,手心又被玻璃刺伤,里面还有碎玻璃。
医生拿着专业钳子和显微镜帮她翻伤口挑碎玻璃时,白雪痛得差点儿没哭天喊地,形象全无。
她其实不怕疼,但若是喊疼能让宫凌多疼疼她,忘记刚刚玄关的事情,她可以哭喊得更疼,装晕过去都可以。
幸好。
宫凌没有问她在玄关干什么,而是第一时间门将她抱到大厅,给她按住手止血。
不管他有没有听到,他的第一反应仍然一切以她为主,宛如定海神针般,将她一整天动荡不安的心安抚下来。
以后好好过吧。
能留下来的话,好好过,谁也别嫌弃谁。
本就已经忙活了一天,时间门也到了凌晨两点多,还弄这一出,一个个神色都难掩疲惫。
以至于等医生满头大汗处理好白雪手上的伤口,酒店工作人员清扫好玄关的玻璃碎片和血迹时……
白雪已经靠在宫凌怀里昏昏欲睡。
宫凌捏了捏她的脸,叫她:“白雪,醒醒!”
“烦……”
她脸一甩,埋在宫凌胸膛里不肯再动。
她今天一整天的情绪都在大开大合,能支撑到现在没有情绪崩溃,就已经足够能证明她的心理素质有多强。
宫凌满腔的疑问,被她这副疲倦不堪的样子堵住,气的发火不是,不发火也不是。
最后还是选择妥协,叫来人帮她换掉身上沾了血的睡衣,恨得牙痒痒的,在她下巴咬了一口,以示惩罚。
——不急,该算的账,一笔都少不了!
白雪整个人迷迷糊糊的,连被什么时候被抱回床上睡觉都不知道。
更不知道,前半夜在睡梦中都极度不安的她,被熟悉的气息团团包裹。
她一再眷恋那股气息的安抚,后半夜都在美梦中度过……
——
眨眼。
再眨眼。
白雪伸出被包成厚厚一团的手揉了揉眼睛,再三肯定自己没有看错。
还真是宫凌。
他怎么会在这里?
怎么会在她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