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皇上不皇上的,本王都不在乎,这权在谁手中大家都清楚。”司徒云昭打了个手势叫司徒清洛过来,司徒清洛爬了过来。
司徒云昭坐在远处的太师椅上,勾了勾嘴角,“来,再叫两声皇上给本王听听。”
司徒清洛吞了吞口水,隐含着不情不愿,却抖了抖,叫:“皇上。”
司徒云昭倒是不屑于司徒清洛如此唤她,只是他的面庞与司徒清潇实在相似,司徒云昭仿佛是透过他,去看那个人。她突然红唇溢出轻笑,在满室的辉煌中明艳动人,“好,起来吧。”
“本王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么?”
司徒清洛喃喃,“我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司徒云昭眯起了眼睛,手抚上了拇指上的碧玉扳指,“有。”
大齐至高无上的皇权象征,本应在各朝各代皇帝手上,但是自从她做摄政王的那日开始,就一直在她的手上。她只是面色淡然,轻柔地抚摸,司徒清洛却明白那是什么意思。“我都听你的。是……只要你不杀我……”
司徒云昭似笑非笑地警告,“本王倒是可以留你一命。所以你听好了,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
司徒清洛抬着眼睛,眼含不甘。
笠日,乾阳殿朝会气氛凝重,司徒云昭坐在王位上,并不急着处理朝政,只是用手慵懒地撑着头,目光淡然,像是在等待什么,众朝臣面面相觑,也不敢问。
一炷香之后,司徒清洛在宫人的搀扶下进了大殿,如往常一样入了座,可仔细看去,他隐在龙袍之下的双腿都在颤抖。可即便有朝臣发现,也不敢多言。
司徒清洛紧紧抓着龙椅的扶手,指尖泛白,他努力地吞咽了一口,干着喉咙艰难开口,“各位爱卿,今日……朕有一事想要宣布。”
他偷偷地斜了一眼司徒云昭,却见司徒云昭只是慵懒地撑着头休憩,并没有多作关注。
“这些日子以来,发生了许多……许多事,朕,近日身体不适,久病未愈,故今日起,朕退于后宫休养,特,特命摄政王监国,元丞相与太尉辅国……各位爱卿听摄政王之言,辅佐摄政王监国……”
此言一出,全场皆惊,众人交头接耳,面色各异,不知作何反应。
“这……”几乎被打了个措手不及,陆子淮皱眉看着龙椅上的司徒清洛,就想要开口,陆太傅却攥住了他的手腕,看了看阖着眼眸的司徒云昭,摇了摇头。
是他从前太过草率了,低估了司徒云昭的实力,也高估了司徒云昭的耐力,如今大势已去,陆川的下场就在眼前,他不能再让自己的亲生儿子去冒这个险,为了司徒清洛与司徒云昭相抗。
“父亲,司徒云昭这是挟天子以令诸侯!”陆子淮怒目而视司徒云昭,压低了声音急切道。
“今日若是妥协了,那便是注定的大势已去,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陆太傅也皱眉看着,但是仍旧攥着他的手腕,“不,陛下只是回后宫荣养,而非退位让贤,还有机会,再等一等,千万莫要轻举妄动。”
一向喜好打圆场的元丞相这次也沉默着不说话了,提亲之事在前,他总要为元灵考虑。
司徒云昭早已料到了,才命元相辅国,元相是几朝老臣,本就是司徒文泰任命的顾命大臣,司徒文泰将司徒清洛托孤于他,辅政之名说出去也不会遭人非议,元相也算是识趣儿之人,更何况,有了元灵的关系,元丞相从前或许还能保持中立,但从今以后,恐怕前途命运也只能与平南王府绑在一起了。
司徒云昭轻轻勾了勾嘴角,终于睁开眼来,如预料般满意地看着眼前的许多人面色铁青,她不能一下子就逼司徒清洛退位让贤,那样满朝文武再惧怕,也还是有话说的,如今只是让他回宫养病,于情于理,也无人说的出什么,只能顺从。
她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眼前的旒冕遮挡着明艳动人的面容,“好了,陛下请回吧。”
言下之意,赶人了。
朝臣目光顺着看过来,聚焦在龙椅上,司徒云昭又转过脸来,淡然却又威严,“继续朝会,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司徒清洛双股颤颤,在宫人搀扶下离开了乾阳殿,龙位彻底空悬,司徒云昭就站在一旁,这龙位似是她的囊中之物。前些日子在会武宴上的事情,人人都在场,的确是皇帝理亏,被司徒云昭反将一军,还被吓的病入膏肓,这前朝之人都知晓。陆太傅带头不言,其他也无人敢再抗衡,如今朝臣宗亲皆在场,四下里交换了几个眼神,只能手持玉笏称是。司徒云昭势大威压,这一场变故就在无人敢言中悄然过去了。
入了五月底,繁花盛开,司徒云昭的生辰到了。>br>
司徒云昭生辰多年来皆是盛大隆重,堪比皇子公主之尊,今年更添一等,司徒云昭在二十二岁做了摄政王,如今又一手把控着朝政,军政大权,从前还有个傀儡司徒清洛在,如今连这个傀儡的位子都没有了,司徒清洛被变相软禁在后宫,眼见司徒皇族大势已去,司徒云昭取而代之,是必然的趋势。司徒云昭本来势力盘根错节,如参天之势,如今更是被人抢着巴结,这平南王府的门槛几乎快被踏破了。
司徒云昭一身锈金蟒玄龙的红衣华服,几乎已经与龙袍无异,象征着王朝至高无上的权力,她女子的身形单薄纤细,又挺拔,如竹一般,华服鲜亮,衬得她更加美丽,明艳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