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手滑腻,她纤细如玉的手指在那块小小的伤疤上轻轻涂抹,司徒云昭捏着桌子的边,轻轻地抖了抖,司徒清潇看着这一小片美背,感受着手下的触感,喉间变得有些干涩。
她似乎有些高估了自己的定力。
司徒清潇虽清心寡欲,但自她小时懂了情爱,便只为司徒云昭一人尝过酸甜苦辣,自然而然,也发生过欲望。更何况司徒云昭明艳动人,时时都惑人心魄。
她那里,也有自己深层的渴望。
不过片刻时间,却像是万分漫长,涂完了药,直至她收起了瓷瓶,呼吸还有些不稳。
司徒云昭背对着她,眼尾上扬,轻轻勾了勾嘴角。
她理好了中衣,转过身来,轻柔地抱着她,“潇儿,今夜留下吧。”
司徒云昭只着单薄的中衣,紧紧贴着她,温度和气息都那么真切又贴近。
她鼻尖泛酸,无力拒绝,也不想拒绝,只想纵容她,“好。我留下。”
待司徒清潇沐浴出来之后,司徒云昭靠在床塌边,伸展着长腿,手中还拿着奏折,已经睡着了。从可汗到访,她便没有好好休息过,显然是这几日累极了。
司徒清潇坐在床塌边,静静地看了她片刻,柔和的目光描绘过她的眉眼,高挺的鼻梁,薄唇,是从未有过的温柔似水。她轻柔地卷起她的中衣裤,露出了司徒云昭白皙的膝盖,好在那里光洁如初,丝毫看不出曾受过伤。
她这才松下了一口气,可仍旧眼眸黯然,心中钝钝地疼,司徒云昭身上的每一处伤,都是因了司徒家才留下的。
她弯下了身子去,在她白皙光洁的膝盖上留下了一个爱怜的轻吻,像羽毛轻拂过,留不下任何痕迹。
她拿开了奏折,把司徒云昭抱进床塌中,盖好锦被,吹灭了灯烛,躺进了她的身边,却仍旧尽力保持着一丝距离,她怕自己身上的寒气会冰到司徒云昭。
司徒云昭好似能感受到爱人就在不远处,却与她隔着一丝距离。她半醒了过来,意识模糊间,把她拉到怀里,丝毫不害怕那寒气,环着她,握住她的手,把自己身上的温热慢慢传递过去。
她终于安下了心。半梦半醒间吻了吻她的发丝,低哑道:“潇儿,晚安。”敌不过困意,她这次安心地沉沉入了梦乡。
司徒清潇窝在她怀中,鼻尖泛起酸意,几欲落泪,只得闭上了眼睛,阻隔这片水雾。
为了这样的幸福。
晚安。她轻轻地启唇,却没有发出声音。
盈太妃遇害一事,朝臣已经耳闻,那日司徒清灏闯入御书房砸伤司徒清洛的事,也有了一些风声传出。连日来猜测不断,有人觉得,司徒清洛与景王矛盾重重,便拿盈太妃一个妇人开刀,先是驱逐出宫,又派刺客袭击,有不少人觉得此事与他脱不了干系,也有部分大臣认为司徒清洛一向纯良,决计不会如此恶毒。
笠日,乾阳殿。
方才下了早朝,司徒云昭已然走了,朝臣还将散未散,司徒清潇身着大长公主袍服,进了大殿,神色清冷淡然。
司徒清潇从未出现在早朝上,众臣想必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于是纷纷下拜行礼道:“臣等参见大长公主。”
她端庄地轻轻抬手示意,“众位大人平身。”
司徒清潇登上金阶,站在龙椅旁,一旁身着龙袍,头戴平天冠的司徒清洛仍旧坐着,他看上去兴致不高,还有些闷闷不乐。
司徒清潇微微蹙眉,司徒清洛见状才站起身来,很是不愿。
姐弟二人并肩而立,面对着群臣。司徒清洛借由平天冠的冕旒遮挡,看了看司徒清潇不容抗拒的神色,按照司徒清潇所教的,一字一句开口,“前几日呢,发生了一些事。各位爱卿想必也有所耳闻,盈太妃在前往皇陵为先帝守灵的路上,遭遇了不测,朕将此事交由了刑部处理,现下刺客已经捉拿归案,是流窜在都城郊外的一小股土匪山贼所为,已经关入了刑部大牢。朕想此事兹事体大,所以朕一定将此事调查清楚,给各位爱卿一个交代,更要给景王一个交代。”
司徒清灏站在文臣列,低着头,不吱声,只有手上的骨节暗自捏的咔嚓作响。
朝臣暗自点头,皇上毕竟年少,是有些冲动,但他绝不恶毒,此事并非他所为,只当是盈太妃倒霉,路遇山贼。
盈太妃的兄长,景王的舅父,中书令刘大人还沉浸在失妹之痛中,痛心疾首道:“陛下,臣当日便阻止过您,可您仍旧一意孤行,您当日为何执意要送盈太妃出宫去往皇陵?”
司徒清洛状似悲伤,“刘爱卿,前些日子,父皇托梦与朕,梦里,父皇说如今的日子太过孤独,朕想,盈太妃是父皇爱妃,若能前往皇陵,陪伴父皇一段日子,让父皇不再那么孤独也好。如今看来,是朕唐突了,都是朕不好。”
刘大人无话可说。司徒清洛当太子时便对先帝极为顺从孝顺,不少朝臣都为此动容,一位朝臣见状附和道:“陛下也是一片孝心,如此不测,乃是人祸,不可避免,陛下也无从预测,陛下无需太过自责了。”